“乔新,你说这天下如何?”
何乔新一怔,没明白朱祁钰为什么这么问,面露回忆往昔之色,眼睛朝花园远处看去,想了一会回道:
“这天下到处都是人,但是有人就有了烟火气,野外山川河流景色壮丽,这天下好得很。”
“本王也感觉这天下好的很,本王还感觉这天下与我有缘,乔新你认为呢?”
何乔新嘴角一抽,脸颊也是弹动,这话可不是他能评论的,说的不好明天就有人把他的脑袋送回何府了。
见半天何乔新不回话,一直坐在石椅上沉默着,朱祁钰以为何乔新没听到最后一句,再次问道:
“乔新以为这天下与本王有缘吗?”
何乔新:……
阿大在后边额头也是冒了汗,这话不该他听,这郕王怎么没完了,非得把哥俩人头拿下这是。
何乔新想事情的时候,手指就会敲击桌子,现在亦是如此,只见何乔新右手有规律的敲动着白玉石桌面。
三人寂静了一会,何乔新沉声道:“学生认为殿下说的没有任何问题,这天下本就是皇室一脉的,说殿下与天下有缘也没什么不可。”
“哈……!”朱祁钰笑了出来,从椅子上站起身,拍了拍何乔新的肩膀,伸手帮何乔新掸去了身上的灰尘,然后笑道:
“走吧,本王一会还有事要办,就不送乔新出王府了。”
何乔新与阿大向朱祁钰作揖,何乔新恭敬道:“学生告退!”
两人出了王府大门,走了几百米后,阿大问向并肩而行的何乔新。
“来郕王府真的来对了吗?”
“我也不知道!”
郕王府花园亭子里,朱祁钰吃着糕点,看着府门方向,嘴里边口齿不清道:“公孙先生,希望你是对的。”
回到何府的何乔新,取出了笔墨纸砚,阿大在旁边见状,神色一紧。
“乔新,你真的要告发郕王殿下?”
何乔新莞尔,毛笔在砚台里沾了沾,那可是未来皇帝,人家命里头就跟这天下有缘,抬头对阿大无语说道:“你想啥呢?不要命了,告发那厮,我是要写信给杨洪,好好骂骂那丘八。”
阿大听到这个名字很好奇,今天已经在郕王府听过一次了。
“杨洪是谁?”
“你管那么多干嘛,你是护卫,保护我就行了,天天净想着有的没的。”
阿大摸摸鼻子,讪讪地退出了何乔新的房间。看阿大走了,何乔新摇了摇头,提笔开始写信。
两炷香后,三张纸的信写好了,里边净是国粹语言,大抵上是如此这般的,跟丘八不用客气,更何况还是抠搜的丘八。
由于写的字数太多,信上边的墨水一时间干不了,何乔新索性放到案子上不管,迈步走出了房间。
刚走出房间,就见自己的管家,按理来说是何府的管家王富贵走了过来。
“三少爷,陈献章大儒来了,正在正堂里等您,您见还是不见?”
何乔新听完王富贵这话,就心里一乐,呦呵!阿大刚办完三系的事,前脚刚回何府,后脚陈献章这当世大儒就跟过来了,真是巧的很。
“见,为什么不见,陈献章带什么礼物来的?”
王富贵“呃”了一声,然后缓缓回答道:“回三少爷,礼物倒是没带一件,不过带了一个小姑娘过来,跟您差不多大,可能是他孙女吧。”
“有意思啊!富贵叔前边带路,我去会会陈献章还有你口中的小姑娘。”
王富贵赶紧前边走着,何乔新不紧不慢的跟随着,往正堂而去。
来到正堂,陈献章迎了过来,最里边呼喊着。
“乔新果真不负神童之名,老朽兄弟因为派中琐事缠身,身体每况愈下,没想到乔新略施小计,就解决了多年来的问题。”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乔新露出职业微笑,面带惭愧说道:“不敢当,更不敢居功,略懂!略懂!”
陈献章带来的小姑娘坐在椅子上,见何乔新这般表现,嘴向上撅起,嘴里不屑说道:
“装什么装,不就是耍点小聪明,机缘巧合解决了问题而已。”
陈献章回头瞪了一眼,小姑娘吐了吐舌头。何乔新一时语塞,这丫头片子不知道这是谁地盘了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