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好像我没有得罪过你,为何如此对我出言侮辱?”
虽然不知道坐在这里的小姑娘跟陈献章有什么关系,但是不代表何乔新应该对她说的话充耳不闻。毕竟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少年,少年人不就应该冲动些,有仇有怨当场报。更何况陈献章来此,肯定是有事求他,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感谢他解决了广府、粤东、客家三系的事。
陈献章摆出生气的样子,何乔新看的出来,陈献章没有真生气,看来这小姑娘跟他关系的确非常,陈献章脸色一板斥责道:
“像什么样子,还不给何公子道歉。”
说着,又转头冲何乔新道:“乔新,你别介意,孙女梧桐顽皮了这些,一点也不像一个女孩子,勿怪。”
何乔新摆摆手,脸上没有什么变化,笑着说道:“没事的。”
陈梧桐坐在那里,表情鄙视之意大泛,只不过爷爷让其道歉,陈梧桐只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来到何乔新身前,行了一礼后不情不愿的说道:“小女子陈梧桐给何公子道歉了,刚才言语之中多有冒犯,还请何公子原谅。”
有心捉弄一下陈梧桐,何乔新往前走了两步,坐到了椅子上。
“陈姑娘是吧?想要我原谅也可以,给我倒杯茶,把刚才的话用诚恳的语气再说一遍。”
陈梧桐闻听俏脸之上露出怒色,从小到大谁敢如此对她,看了一眼爷爷,就见陈献章不知道是不是在正堂屋顶上看到了风景,抬头正打眼瞧着,对她望来的目光仿佛没有看到。
陈梧桐见此,就知道爷爷不会替她说话,不由得叹了口气。
王富贵站在门口,憋着笑意,三少爷这是当着人家爷爷面欺负人家孙女,真有一套。
陈梧桐想了一会,脸上的怒色消失,今天来之前爷爷说过,带她来长长见识,顺便办点事。
心里想着可能陈献章有求于何乔新,陈梧桐嫩得出水的脸上堆起了笑容,来到何乔新旁边,从茶壶里倒了杯茶,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何乔新。
“何公子,小女子陈梧桐在此给大人有大量的何公子道歉,请公子原谅小女子的口不择言。言语之上的冒犯请何公子体谅,何公子请喝下这杯小女子真心道歉的茶,请原谅小女子的不妥,拜托了!”
边说边把茶杯递到了何乔新面前,然后陈梧桐弯下了腰,就像是一个在认错的孩子。
何乔新轻“咳”一声,结果茶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嘴角上扬,口中意味深长的道:
“好吧,看在陈姑娘诚心道歉的份上,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接受了你的道歉。”
陈梧桐面容古怪,门口王富贵看得清清楚楚,王富贵心想,这姑娘也是,没事你说别人坏话干嘛,还当面说。
心里边咬牙切齿,面容上带着笑容,陈梧桐内心疯狂的吐槽何乔新。
可能是风景被陈献章看完了,这时候刚好何乔新嘴上饶了陈梧桐,陈献章就拖着身躯挪步了过来。
何乔新示意二人坐下,待二人坐下,何乔新也不打算跟陈献章这个那个,直接开门见山。
“不知道陈公这次来何府找学生有何事,学生的出版社和大明时报可是按时给陈公结算了稿费,而且陈公兄弟的事,学生也暂时解决了,学生实在猜不到陈公找学生何事。”
陈献章面露古怪之色,看着何乔新,瞅了又瞅,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乔新,因为有急事,不日我将返回罗浮山家里处理一下,梧桐刚到京城,人生地不熟,老朽本打算让士奇帮我照看一下,可是士奇最近公务繁忙,没有时间。
思来想去,老朽就想到了你,乔新你少年聪颖,办事老练,想来梧桐在你这里不会出什么问题,老朽想请乔新帮帮忙,让梧桐在何府暂住一段时日。”
看不出这是开玩笑,何乔新觉得反正又不会有大问题,回应道:“行,陈姑娘就放心在何府住下便是,一切有学生照应着。”
“老朽在此谢过乔新!”
“陈公客气了,这都是学生应当做的。”
陈梧桐还略显稚嫩的青春脸庞带着吃惊,她千算万算没想到爷爷带她来何府是这么一档子事儿。
“爷爷,我不要住在何府!”
脸色一板,陈献章对陈梧桐喝道:“这事是你做主的,爷爷回罗浮山有急事要处理,一路必定快马赶路,哪儿有那么多时间照顾你,不要胡闹,这事就这么定了。”
“好吧。”
语气低沉,陈梧桐想到了接下来要跟何乔新在一个院子里生活一段时间,有点后悔刚才出言不逊,已经把何乔新得罪了,爷爷一走,这何乔新不得成天琢磨捉弄她。
何乔新看着爷俩“呵呵”笑出了声,引来了陈梧桐那满是恼火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何乔新冲她挑了挑眉,表情嘚瑟至极。
又聊了一会,陈献章说要抓紧赶路,就告辞要往何府外走去,何乔新本来要送他,他摆手示意不用,快步走出了正堂。
招手把王富贵喊进正堂,简单吩咐了一下,王富贵就带着陈梧桐往客房而去,来到客房给安排的正是前些时日柳暮云所住的房间。
陈梧桐走进房间,见房间内摆设少女气息十足,不由问向王富贵。
“王管家,请问这间客房是住过跟我一样的女子吗?”
王富贵摸了下脑门,赶忙回答道:“回陈小姐话,这间客房前些日子是住了三少爷的一位朋友,我看您要住下,特意挑了这间,毕竟这间被三少爷那位布置的适合女子居住。”
露出满意之色,陈梧桐从袖口拿出一锭银子,扔给了王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