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范广说完,赶紧跑回座位做好,拿出手帕擦了擦头上已经汇聚成水流的冷汗。
何乔新高高的抬起头,朝大殿中央看去。
被何乔新称之为明镜的镜子旁边,两个小太监小心翼翼的拆解着红绸缎。把镜子上的支脚按八字形打开,固定好后,把红绸缎掀开,最先看到的两个太监发出了“啊!”声。
两个太监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包括朱祁镇和张太后、孙太后的目光,待众人目光看清后,无不发出惊讶之声,特别是女眷们更是窃窃私语地讨论着。
“这真是镜子,怎得如此清晰?”
“世上竟有如此镜子,连发丝都清晰可见。”
“这是什么材质,好像琉璃,又好像不是?”
“还以为是铜镜之流,没想到是如此镜子,真不愧是明镜二字。”
“这是大大的宝贝儿!”
“刘大人所言极是。”
……
两张凤椅上,张太后和孙太后站了起来。孙太后比较年轻,身体灵活,更是直接走了下去。
来到了镜子旁边,伸手抚摸着镜子,孙太后惊奇不已,这镜子还挺平整,比自己梳妆的铜镜还平整。
何文渊松了一口气,果然三子乔新就是稳妥,不愧是何家的未来。
何乔新见众人惊奇的神色,内心深处有些不屑,这可是花银子砸出来的镜子,不清晰不白花银子了。
当日大街上遇到王振后,看到一家卖镜子的店铺,进去后果然不出何乔新预料,这个时代的镜子都是铜镜,根本没有玻璃镜子。
出来后就花大价钱盘下了一家制作琉璃的作坊,当时王富贵还说何乔新银子多的烧得慌。
最后在剩余的几天时间内,失败了四十多次后,才成功打造了这一面镜子。
做出来后,作坊的琉璃匠人们对何乔新佩服不已,没想到这辈子能做出如此宝贝。
“何大人,这个明镜是怎么得来的?”抚摸着镜子的孙太后好奇问道。
何文渊站了起来,弯腰行礼道:“启禀太后娘娘,微臣不太清楚,这是犬子何乔新一手操办。”
孙太后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丝毫没注意到龙椅上朱祁镇小小年纪,这会额头上就挤出了几道褶皱。
“何乔新给哀家解释一番。”
“草民遵旨!”
何乔新走到明镜旁边,先给孙太后行了一礼,指着镜子说道:
“回禀太后,这面镜子乃是草民改进了琉璃的工艺,得到的一种叫做玻璃的东西所制造而成,这么一面镜子制造殊为不易,特别耗费时间和金钱,草民取明镜的名字有三点原因。
一是取其清晰之意,是谓明镜。
二是取心如明镜台之意,内心好似有明镜高台。
三是取皇室光辉笼罩天下,龙气明镜高悬之意。”
“好!好!好!何乔新你这娃娃,这个礼献的好,哀家甚为满意。”
何文渊听到孙太后的话,喜不自胜。何文渊旁边,刚才还嘲笑何文渊父子的陆瑜,脸色再次阴沉了下来,明镜一出,他的玛瑙手链就显得有些俗套了。
奉天殿靠近大门处,钱袅袅看着在太后身边,侃侃而谈、指点江山的何乔新,眼里都是小星星,眼里全是小女子的柔情蜜意。
坐在旁边的钱贵,虽然是武将,但所谓知子莫若父,一时间不由得发起愁来,有种自己养大的娃被坏蛋偷走的感觉,看着何乔新的目光有点不善。
朱祁钰看着何乔新,想着公孙先生说的话,看着那面离他很近,能把他眼睫毛都照清楚的镜子,更是觉得何乔新真乃贵人、奇人。
“太后娘娘,时间仓促,草民和父亲只做出了这一面镜子,后续还会有镜子做好,草民一定第一时间送入宫中。”
“好,小小年纪,宠辱不惊,不错不错!那哀家就在宫中等着你的镜子。”
边说着孙太后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拿起了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下方众人还在讨论着镜子的不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