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几人身前,看了一眼何乔新,眉飞眼笑地说道:
“乔新不必多礼,叫我钱伯父便好,饭菜已备好,赶紧随你伯父伯母入座,咱们边吃边聊。”
说完伸手拉着何乔新来到正堂旁边的一个屋子里,这个屋子很宽敞,是钱贵按照海州的结构设计的。
屋子中间,一个很大的金丝楠木圆桌放到了中间,桌子上摆满了鸡鸭鱼肉,旁边还有丫鬟在伺候着。
几个人依次坐下,何乔新被拉着坐到了钱贵旁边,钱贵很热情,招呼着何乔新吃饭吃菜,兴头处还跟何乔新聊起了诗词文章。
这诗词文章,钱钦哥俩儿个不敢兴趣,就闷头吃饭,只有钱袅袅不时的插上两句。
雨过天晴,何乔新在钱府的一顿饭也吃完了,走出了何府的何乔新,看向身后的钱府不由得皱眉。
钱袅袅给地请帖里写的跟情书一样,这顿饭搞得跟见家长一样,还想着怎么跟钱贵等人解释。
没想到饭吃完了,也没见钱贵提起,现在想来顿觉这一家人神经兮兮。
钱府里,钱钦、钱钟静若寒蝉,不敢出声,就在旁边站着。钱袅袅生气的看向钱贵还有钱夫人,钱贵坐在椅子上,没理会钱袅袅,端着茶杯静静地喝着茶。
“爹爹,为什么不跟何公子说亲事的事?”
放下茶杯,钱贵表情十分严肃,语气低沉说道:“丫头啊,你俩岁数还小,为父还没跟何大人沟通过,就这样跟乔新提出来不太好的,爹爹是为你好。”
见钱贵表情严肃,不像是推脱,钱袅袅神色再次开心起来,瞪了一眼钱钦与钱钟,转身走出了正堂。
钱袅袅走后,钱贵骂了哥俩儿个几句,把哥俩儿个撵出了正堂,正堂里就剩下钱贵夫妇俩个人。
钱贵给夫人倒了杯茶,递给了她。钱夫人接过,抿了一口口中轻启说道:
“老爷,这样也不是个事,总不能一直瞒着女儿。”
钱贵没有立即回答,沉吟了一会。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最近皇上几次赏赐咱们钱府,夸赞咱们女儿,而且我发现钱府周围还有锦衣卫盯着。
陆瑜作为一部天官都被说拿下就拿下,我这当兵的丘八要是一个不慎,恐怕更惨。”
两个人都露出忧色,钱府到了如今,虽然还是锦衣玉食,但是后台是一代不如一代,钱贵身在朝堂,也是如履薄冰。
晚上,御书房内灯火通明,一个锦衣卫的探子跪在了朱祁镇的身前。
“你的意思是钱袅袅虽然本意是通过钱贵跟何乔新说亲,可是钱贵从头到尾都没讲这个事,是这意思吧,朕没理解错吧?”
锦衣卫的探子赶紧恭维道:“陛下,果然不愧是真龙天子,分析的就是透彻,就是这个意思。”
朱祁镇面色得意洋洋,站在他旁边的王振也是赶紧陪笑。
“陛下就是才思敏捷,奴才佩服。”
哈哈一笑,朱祁镇低头冲锦衣卫的探子笑道:“你起来吧!”
锦衣卫的探子赶忙遵命站了起来,见他站了起来,朱祁镇接着问道:
“那朕再问你,何乔新是什么反应?”
沉吟了下,锦衣卫的探子回道:“启禀陛下,何乔新出了钱府后,皱了皱眉就回家了,其它的倒是没什么。”
想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朱祁镇吩咐道:“你继续给朕监视着,有什么风吹草动记得汇报给朕。”
“小的遵旨!”
摆手示意锦衣卫探子出去,朱祁镇转头对王振说道:“伴伴!你说明天朕穿龙袍摆驾去钱府,还是便服私下里去钱府?”
王振面容上没有变化,心里边思索着,你问太监谈情说爱穿什么,合适吗?
“回禀陛下,奴才觉得陛下穿便服便好,不要给钱姑娘太大压力。”
“说的有理,伴伴果然足智多谋。”
王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