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已经到了一个地步,怀词的话已经开始顺着情绪走。
说完,她就意识到不能如此;可再想要后悔,就已经来不及。
楚遗的情绪似乎也不稳定,怀词的话就像是一瓢热油浇到了火上,他猛的睁开怀词拎着衣领的手,恶狠狠地回道:
“你们不救那是你们的事,我要救那是我的事;你们不就是担心我拖累你们执剑司嘛,好,这执剑司劳资不待了。”
言罢,楚遗就要扯掉自己那身衣服。
他这样的举动落到怀词的心里,怀词就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被刀来回扎着一样疼。
她突然拔剑,剑锋横在楚遗咽喉前。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知道。”楚遗回答得很干脆,语气里不含任何惧意。
楚遗的态度让怀词心里那份难受像是发了酵,一发不可收拾。
她深呼吸几口气后,语气森然地说道:
“今日,这身衣服你若是敢脱,我这一剑就一定会贯穿你的喉咙。”
语气绝非是玩笑,楚遗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冷笑道:
“我是去是留现在还需要怀剑正你点头了?连离开的自由都没有了,是吧?”
“自由?从你苏醒过来,你的自由就属于我;若没有我,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
“你……什么意思?”
楚遗并不知道七叶七色花的事情,所以他对怀词这话充满了疑惑。
一向高傲的怀词怎么会亲自说出这事情来,好在这个时候一直在一旁担惊受怕的云曦开口了。
“你能活过来,全靠词姐姐的七叶七色花;那花,是词姐姐娘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她为了救你,将她娘亲唯一的遗物都给你了。”
还有这回事在里面?
楚遗顿时就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微微一瞥此刻双眼里满是坚决之色的怀词,努努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啥。
见他安静下来,怀词也稳定了些情绪。
收剑,背身。
怀词说道:
“并非只有你一个人对阿九是关心的,天巡寺此次做出这种事情来,已经不光是阿九性命之忧的问题。他还想狠狠扇我执剑司一个耳光,你觉得这件事执剑令会坐视不管?”
我这不正是摸不住执剑令的态度,所以前来问问嘛,哪知道一来就跟你卯上了。
楚遗将这个理由在嘴里吞了吞,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现在再去找些什么理由借口,只会让人觉得虚伪。倒不如,自己乖乖认个错,尽量征得怀词的原谅吧。
还真是没想到啊,平日里自己感觉高冷的怀剑正居然会为了救我拿出她娘亲唯一的遗物。
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女儿……嗯,不应该这么说。阿姨在上,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会好好报答你女儿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争取以后叫你岳母大人。
楚遗心里这番自言自语外人不会知道,怀词还在继续说道:
“如今之事,我们需要先弄清楚那一日具体发生的事情,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口;如果事情到最后真的没有,你便脱下这身衣裳去吧,我不管你。”
怀词算是看明白了楚遗的心,就算自己以死相逼也不可能改变他的想法。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得不到解决的话,他一定会做傻事的。
到时候,又该如何呢?
相比较怀词考虑得这些东西,楚遗现在考虑得就简单多了。
他自言自语道:
“现在,我们需要找谁才能彻底了解到那日发生的事情?天巡寺可能已经将相关人员进行了转移,想要找怕是有点大海捞针的意思。”
这番话怀词听后也觉得颇为棘手。
这么关键的时候,诸葛正果地离开真是让人有些火大。
“两位大人,此前执剑令离开的时候曾有吩咐,若你们二人遇到棘手的问题时,可以去牢房里看看。”
牢房?
楚遗和怀词对视一眼,目光里都传递着去看看的意思。
毕竟这是执剑令的意思,那家伙做的事几乎没有什么是无关紧要的事。
临走时,楚遗低声咕哝地抱怨了一句:
“大兄弟,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不会跟怀剑正吵起来啊;这以后,我还怎么在她底下混啊?”
那侍卫兄弟脸上同样露出满脸的无奈。
他苦笑道:
“兄弟,你和怀剑正都是可以进入清气阁的名人,我这哪敢得罪您们二位啊;我刚才若是开口,恐怕我还没说话,怀剑正那剑对准的就是我的喉咙了。”
嗯,按照怀词那气氛程度,差不多是这样。
楚遗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