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楚遗的压迫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稍稍缓缓了后再说道:
“那一日,应该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行动。”
有预谋的?
两人此前虽然有过怀疑,可毕竟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如今,由这天巡寺的探子说出来,两人心里都笃信不疑。
“为何是应该?”
出于谨慎,楚遗抓住探子嘴里的话开始仔细盘问起来。
“回大人,主要是那一日的事情都太凑巧了;凑巧兵部侍郎的公子季公子在那,凑巧天巡寺的巡逻也在那,这些凑巧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样,一个个按照顺序走出来,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行动。”
季公子?
楚遗以前从未听过这号人物,他不明白这件事情怎么还有兵部侍郎公子的身影?
这么多大人物为难阿九是几个意思?
“季公子带着家丁就像是事先知道情况一样,直接就在城东那偏僻的巷子里找到你们那位兄弟;但是,季公子接下来的举动却是我有些不明白的。”
“什么举动?”楚遗追问道。
探子仔细想想,颇为疑惑地说道:
“堂堂兵部侍郎的公子,居然让下人擒住你们那兄弟,然后他竟是对另外那女子起了色心,还想着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你们那兄弟玷污那女子;那女子不堪其辱,刚烈撞墙而亡,也正是因为这一幕,你们那兄弟才发狂成为半妖的。”
砰的一声!
墙壁上印出一个清晰可见的拳印。
楚遗面色黑的可怕,如果说刚才探子觉得这人是一个杀人如喝水的疯子,那么此时他就会觉得楚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浑身萦绕的那股子杀伐气,浓烈到让人头皮发麻。
“楚遗……”
“我没事,这个兵部侍郎的公子是个什么德行?”楚遗打断怀词的话,主动问道。
“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是个下流痞子;不过当街做这种举动,我觉得还是有些问题。”
“有问题?你是想说堂堂兵部侍郎的公子脑子不正常?”
楚遗这话里怨气很重,很明显,那位季公子已经成了他的心头大恨。
见他一副快要暴走的模样,怀词有些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连忙提醒道:
“你先冷静,那人毕竟是兵部侍郎的儿子,你如果贸然出手,很可能自己都会陷进去。”
“所以,我该怎么做?”
楚遗怔怔地望着怀词,他很希望怀词可以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可这种事,怀词不知如何给。
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即便是让刑部出面调查,以他父亲的身份这件事到最后说不定就不了了之。
可若是因为这件事,自己和执剑令都出面的话,未必可以斗赢朝堂之上那些看不过执剑司的清高之士以及和兵部侍郎站在一派上的官员。
这件事,似乎越想越棘手。
“头,你给不出答案吗?”
楚遗的问就像是把怀词一步步往绝境上面推,她气急之下险些就说出那个“杀”字来。
好在,她最后控制住了自己。
“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等执剑令回来我会替你和阿九出头;这件事就算是闹到朝堂之上,我与执剑令也绝不可能退半步。”
这是怀词能够给出最好的答案,只是楚遗并不满意。
该死之人就是该死,凭什么还能依靠他父母,他亲人的关系苟活着?
迟来的正义,也许早就失去了那份沉甸甸的分量。
还莫说以他父亲的身份,这件事真的闹到朝堂之上也未必能有个结果。
楚遗缓缓闭上双眼,轻轻点头。
像是同意了怀词的说法,其实他内心里却开始咆哮着另外一个声音。
道若不公,我便为道。
天若不公,我便作天!
轰然一声炸响在楚遗识海之中,一直盘坐的清絮猛然睁开双眼。
“这……便是时空之轮选择你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