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挑?
还是楚遗自己提出来的。
他到底在想什么?
怀词一直觉得楚遗在面对问题的时候,足够冷静。
可他如今这样的决定就太不理智了。
令狐觉纵然是一位书生,可他的修为实打实的是拜山境中期,楚遗与他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
何况,这种家世的令狐觉身上的功法又岂会简单?
他疯了嘛!
怀词决定,她要阻止这场单挑,
“楚遗……”
“头,我有分寸。”
楚遗打断怀词的话,他这一开口,语气中就满是底气。
这份底气怀词不知道他是从何处来的。
但她沉默了。
也许,他真的能做到。
令狐觉大概是没有想到幸福会来得这么突然。
他究竟是怎么敢的?
他凭什么觉得能是自己的对手?
凭他那不过区区入世境的修为吗?
笑容,放肆地在脸上。
令狐觉啪得一声,把折扇合上,笑了起来。
“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觉得我像是君子吗?”
“你想反悔?”令狐觉面色一黑。
瞧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楚遗脸上露出鄙夷之色。
他回道:
“我没你那么多花花肠子,既然是我开口,那我自然不可能退半步。只是此次比试,若是没有个彩头,似乎没什么乐趣啊!”
“你想添个彩头?”
令狐觉脸上露出疑惑,他表示自己有些看不懂这家伙。
在巨大的实力悬殊面前,他那一往无前的勇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
言简意赅,令狐觉很好奇楚遗能够增添个什么彩头出来。
楚遗脸上的笑容很奸诈,就像是计谋得逞一样。
他道:
“简单,我们不用太大的赌注,只需要待会输的人以后见到对方都恭恭敬敬叫对方一声爹!”
“你活腻了!”
令狐觉感觉对方这话就是在侮辱自己。
他握紧手里折扇,做好了再次出手的准备。
“怎么,你是觉得你赢不了我?一向视自己为天才的你,这一次,居然会怕我?”
楚遗这话纯粹就是激将法,而且是最简单的激将法。
对方不可能看不透。
可就算他看透了又能怎么样?
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已经不可能退。他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也不允许他自己退。
“好。”
终于,令狐觉还是点下了头。
见到承认后,楚遗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当然,他还有最关键的一步。
“口说无凭,虽然你自认为你自己是君子,但我不是,所以在正式开始之前,我们便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在儒家这历代先贤面前许下这承诺,免得待会耍赖。”
令狐觉双眼一眯,眉峰微微皱在一起。
他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惧!
若是输了,自己怎么办?
可自己为什么会输?
他想不明白,可越想不明白,他心里就开始越来越没有底气!
“你怕了?不是,你怎么会怕我了?”
还是最简单的激将法。
只是现在,这种简单的激将法对于令狐觉来说太难受了。
进退两难的局面让他心里那团怒火越烧越旺。
他逐渐要开始失去自己理智的判断。
脑海中,他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杀了他!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令狐觉率先起誓。
对方的愤怒已经积压到一个临界点,楚遗不可能看不出来。
同样看出来的还有怀词。
“你真的有把握?”
“对啊,头你不是站我旁边嘛,你就是我最大的把握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怀词看着这吊儿郎当的背影,脸上平淡的表情仿似有了些变化,又仿似没有。
不过那目光柔和了几分。
她低哼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会搭救你?”
“这还需要说吗?我觉得我们如今的关系,已经可以不用多说了。”楚遗回头,诧异地看着她。
“关系?我们之间除了共处执剑司外,还能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问出来,楚遗觉得不好作答,而怀词她自己则是有些懊恼。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待会,若他回答僭越了的话,自己该如何处置他?
他仔细思考了很久,最后收了平日里那副无所谓的表情,很郑重地说道:
“我本以为自天巡寺一事过后,我与头你至少可以算是半个同伴。毕竟,你与我曾一起站在死亡的边缘线上。”
死亡的边缘线?
对于楚遗来说可能真是如此,可自己知道自己一定是不会有事的。
回忆起这些,怀词平淡的面色再次敛去几分冷意。
语气不变,依旧是那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