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安如相信任何生物具备属于自己的磁场,拿万年工具娃小女鬼举例。有它在的地方,温度低于别处最少十度,人靠近它会不自觉产生恐惧心理。
而站在老桃树周围,吕安如没有害怕之感,相反的只有莫大凄凉感。
手鬼使神差地摸到树干上,脑子里出现一个抽噎的声音:“请帮帮她。”
ta是谁?吕安如茫然。
再要多听没了机会,手被崔老汉硬拽着离开树干。
一张大嘴满是黄牙,朝她呵斥:“你个臭小孩别乱摸,惊扰到桃树精,你担得起责任吗?”
老汉大喘粗气,后面难听话被崔大娘打眼色压住。
老汉没招,抓住吕安如手,拖着她朝桃树拜了拜。
吕安如抽回手,按按发胀的太阳穴,斜睨眼大惊小怪的老汉,站回吕母身后,在心里大声嘲笑:早对桃树好点,早没麻烦事了,唯利是图。
崔大娘瞧出吕安如的不悦,把崔老汉推回睡觉房子里,锁上门禁止他出来添乱。
引着吕母和吕安如来到大客房,请她们坐在家里撑门面的人造革沙发上,倒好茶水放在两人手边。
再把装满外国巧克力的糖盒推到吕安如茶杯旁,热情说:“我小孙女特别爱吃这款糖心巧克力呢,安如尝尝。”
崔大娘秉承小孩口味差不多的理念,进行推销。
吕安如爱记仇,眼带嫌弃的快速瞥下,‘嘴甜’拒绝:“谢谢大娘,我不爱吃甜的零食。”
母亲在,总不好把小情绪表现得太直接。
崔大娘没察觉吕安如使坏心机,真当她讨厌甜食,连忙拿走糖盒。
打开果盘盖子,把橘子摆在她杯子前,热情不减的介绍:“我们自己种的砂糖橘,你尝尝,酸酸甜甜口感刚好。”
吕安如无辜地眨眨小鹿般眸子,微微张开嘴,指指舌头下面,可怜兮兮地说:“我倒是挺爱吃砂糖橘,可惜最近上火,口腔溃疡好疼呢。”
她嘴半张不张,说话含糊不清,崔大娘又被她精湛的演技骗过。
给砂糖橘拨拉到一边,从果盘里拿出香蕉递上,“来,吃香蕉吧。”
这次吕安如乖乖接过,奶声感激:“好的,谢谢大娘,我爱吃香蕉。”
见好就收,不能让母亲难办。
崔大娘见搞定她了,开门见山地问吕母:“小冰,我家小孙女的病和桃树有关系吗?”
“有。”
母亲确定的回答差点噎住吕安如,在家母亲警告过她别提桃树,莫非有些话通过她嘴说出没有信服力?
也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女生,人们的判断容易被她年龄局限,从而质疑她的实力。
崔大娘惊慌失措地乱瞟,在看到院中桃树时,眼中多出狠绝,迫切追问:“那怎么办?给它砍掉还是把它移走?”
“不行!”吕安如脱口否决。
在母亲警告的注视中埋下头,继续扒香蕉皮吃香蕉。
崔大娘狐疑地看看吕安如,再看看吕母,等吕母解释。
“大娘,您相信福报吗?”吕母声音平和的问。
崔大娘脑子转得快,搞懂话中深意,点头说:“我知道我和老头子做错了,不该为小人情、小恩惠把桃树送人。但我们错归我们错,有什么责难我们来担着,别折腾孩子啊。”
吕母直接挑破:“你看你用责难形容这事,证明你心里有怨气呢。”
“是,我心思歪了。我对天发誓,打今起我和老头子一定发自真心的好好对它,而非出于害怕。”
得到真心承诺,吕母从兜里拿出一罐白色胶囊药,放在桌上,柔声道:“之前我妈有个头疼脑热小病,吃过我送来的药,三天内准好,你总好奇是什么药如此神奇。”
吕母两指朝前送送瓶子,把药推到崔大娘手边,介绍:“这是我老公朋友研究出的特效药,你给家里小孙女每天吃早晚各一粒,我保证两天内症状清除。”
“谢谢小冰啊。”崔大娘宝贝一般把药瓶装进兜里,自顾自嘀咕道:“晚上我给儿子打个电话,让他来取趟。”
“嗯,明天白天也让儿媳妇找人把家里窗户修修,老透风会加重孩子病情。”
吕母交代完,崔大娘张大嘴,满脸的不可置信,惊呼道:“小冰,你和安如真乃神人啊,我从没给外人说过儿子家里窗户透风的事情,你们居然知道。”
吕母笑笑,不接下话。
崔大娘大胆猜测,问向吕安如:“桃树精告诉你的吗?”只可能刚刚吕安如触碰了树,从而知道这事。
吕安如学妈妈的高深莫测样,光笑不答。
崔大娘为表感谢,把家里土鸡蛋装进篮子里,塞给吕安如非要她提上。
吕安如装模作样地往回推下,客套两句,便顺着恭维话提好鸡蛋。母亲研究的药有价无市,但她很好奇,这事靠吃药能解决吗?
回去的路上,她有问过母亲,母亲照旧拿出在家警告过她的类似话,让她别多管闲事。
只是在路口拐角处顿住脚步,回头深深看眼桃树,怅然道:“孩子的病能治愈,只是这老桃树估计保不住了。哎,生死有命。”
吕安如知道母亲救谁不会因种族而区别对待,她下这定论,可能真的无力回天了,所以希望崔大娘和崔老头能善待桃树最后的日子吧。
整天跑来跑去,回到外婆家冲过澡,无需多酝酿睡意,趴在床上秒入梦。
梦里,人刚落在地上,一张惨白的浮现眼前。
吕安如心跳空了三拍,无奈地闭上眼缓缓神,睁眼指责道:“你有点当鬼的操守好吗?起码气氛烘托到位再出现啊。”
鬼娃娃把没有实体的小手搁在吕安如口袋上,做出摸的动作,“兜兜好瘪啊,你答应给我带得书呢?”
“什么书?”吕安如疑惑,不记得自己给小女鬼留过承诺啊。
待小女鬼苍白的脸膨胀到她身子这么大,随时能张嘴吞掉她之际,她恍然想起随口一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