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守义夜会小北的时候,熊明完全苏醒了。当礼拜五中午杜守义见到他时,他正坐在病床上,端着碗小米汤在吸溜。尽管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虚弱,但与前两天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今天感觉怎么样?”
杜守义说着放下包着衣裤鞋袜的包袱。“白三儿一直念叨你,我索性把他带过来了。”
白三儿也打听到了熊明死在外面的消息,从昨天开始就难过的不行,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杜守义怕他这样下去会闯祸,索性今天也把他带来了医院。
其实还有个原因李吉祥对熊明‘所图甚大’,弄得杜守义现在再见熊明反倒觉得有些不太自在,他带着白三儿过来也是为了缓一下。
“熊明,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小子沉长江了。”
熊明听了一点不恼,吃力的笑了笑,道“我也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们了。这回真差一点点儿就折外面了。”
白三儿和熊明两个平时整天待在一块儿,交情很不错。大难之后再相逢,更好象有很多话要讲。
“你们先聊着,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杜守义说着出了病房,给他们二人腾出了空间。
熊明的烧没退尽,也没完全脱离危险期。但既然他醒了,那脸盆毛巾,暖壶茶缸这些就得预备起来。杜守义问完了病情后,又跑了一大圈才把这些置办停当。
见他回来白三儿马上申请道“班长,我下午请个假,留在这儿陪陪他。”
杜守义想都没想,回绝道“你消停点吧。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刚刚医生说了,他还没脱离危险期。
熊明,待会儿我就把这个话痨带走,你抓紧时间多休息会儿。我敢打赌,他下了班还得来烦你。”白三儿和熊明听完都笑了。
等杜守义和白三儿走了以后,熊明把整件事情又捋了一遍。他还记得就在自以为快死了的时候看到了李吉祥,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喊了声‘救命’。
当再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他记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杜守义。
昨晚他回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当时杜守义说的话,其中最关键的‘游山玩水’四个字让他抓到了杜守义的用意。
再就是今天早上,过来查房的主治大夫说了,是个大高个把他抱来医院的。当时医生都觉得他肯定不行了,也是这个大高个带着个老头,及时用了碗‘独参汤’,让他挺过了生死关。
“我的命是老李和杜守义救得啊!”想着想着他的高烧又上来了,闭上眼昏昏睡了过去。
在回去的路上白三儿的高兴劲儿还没过去,他一面踩着板车一面问道“班长您可真神了,您是怎么找到他的?”
“我上医院抓药时偶然碰上的。还有件事儿,今儿见了熊明的事儿谁也不能说,他现在这身体经不起折腾,明白吗?”
“明白。您放心吧,我管得住嘴。而且这小子现在贼精,刚才他和我说,他原打算先看看苏杭美景,上海风光,然后坐船顺着长江一路到峨眉山再逛逛。哈哈,我觉得他这个说法也不错,您觉得呢?”两人心照不宣,都笑了起来。
杜守义更是高兴,从他用李雄民这个假名字登记起就在争取着时间,看看能不能把事情性质引向另一个方向,现在看来熊明已经完全吃透他的用意了。
关于熊明,两个人回了厂便只字不提了,当天下班后杜守义也没再去医院,他知道白三儿一定会去的。
盼啊盼,杜守义终于等到了礼拜六,今天民兵连就要回来了。
上午十点。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buerfly’运动鞋5。”
杜守义心神不定,这五双‘蝴蝶牌’乒乓球鞋,让他浮想联翩。他先想起了闫解娣,接着是她的教练刘指导。
刘指导现在有身孕了,这又让他想起了许大茂的妈,这一连串胡思乱想最后落到了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可好久没来找他了。杜守义记得许大茂在国庆节前好像问他要过一回‘虎鞭酒’。这一个多月忙的脚不沾地,让他把这件事给忘干净了。
‘距离现在多久了?有一个半月了吧?!’
想起这个杜守义包上四瓶‘虎鞭酒’,去找许大茂了。
许大茂接过酒道“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杜守义说起瞎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怎么可能?!这件事我一直放在心上呢。离今天正好七七四十九天吧?都给你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