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年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媳妇为什么生气,不过医生老早就和他说过了,孕妇情绪波动起伏大,发点小脾气很正常,而且怀孕那么辛苦,就算媳妇天天使小性子也是应该的。
怀孕九个月,那么辛苦,男人要是还惹怀孕的老婆生气,也太不是人了。
“暖暖,晚上想吃什么?”
陆寒年低沉好听的声音,唤醒了昏昏欲睡的江小暖,就这么几分钟都睡着了,眼睑下一片青黑,陆寒年有些后悔吵醒她了,这些天江小暖睡得不安稳,晚上总是起好几次夜,还要准备考试,他也帮不上忙,只能帮媳妇管理服装厂,家务都做了,再给媳妇做好吃的。
“想吃擂辣椒,放点皮蛋更好吃,嗯,皮蛋不能吃,放大蒜也行,好久没吃了。”
江小暖老早忘了刚才还说要和陆寒年冷战的话,想到了前世吃过的一道湘菜,擂辣椒,把青辣椒放在火上烤熟,撕去烤焦的表皮,然后把辣椒肉放在捣臼里捣烂,最好是放些皮蛋,一起捣烂,味道堪称一绝。
再配上香油和酱油大蒜,比肉还香一些,而且特别下饭,就着擂辣椒她能吃三碗饭,这道菜是前世会所一个小姐做给她吃的。
想到那个命苦的女人,江小暖忍不住轻叹了口气,会所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可苦命人却多的是,真没几个心甘情愿去会所当小姐的,别看挣的多,可有好下场的却没几个。
做摆辣椒给江小暖吃的小姐,年纪不算大,三十岁不到,而且以前还是大学生,虽然不是很好的大学,只是普通大专生,但也是这女孩自己考上的,只是女孩在会所当小姐被学校知道了,就被开除了,之后女孩便自暴自弃了。
女孩长得很漂亮,但胆子很小,内向寡言,和人说话都低着头,弱小无助的样子,惹人怜惜,白莲花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是装的,但这个女孩却是真的柔弱,&nbp;和她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具体的江小暖不太清楚,只知道这女孩小时候过得很苦,还受过学校霸凌,才会导致她胆小内向,也不爱说话。
而且女孩父母都不在了,寄居在叔叔婶婶家里,从小就受虐待,吃不好也穿不暖,还要干很多活,干不好就挨打,女孩之所以来会所也是被骗的,她考上大学了,叔叔婶婶不肯交学费,还逼她嫁给傻子,女孩鼓起勇气偷了通知书逃出来了,又被叔叔婶婶找到了,还逼她回家嫁人,否则就隔三差五来学校闹,除非女孩每个月寄一千块回家。
女孩自己都没钱交学费,生活费也没着落,哪有钱给吸血虫叔叔婶婶,但她太想上大学了,然后就被同乡骗了,谎称给她介绍工作,介绍去了会所,女孩长得漂亮,身上又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会所就需要这样的小姐,就半吓半哄,将女孩留下了。
会所收入高,女孩本来是不愿意的,可一看能挣不少钱,足够她交学费,还够寄给叔叔婶婶一千块,也只是陪客人喝酒聊天,没做其他不好的事,女孩就觉得也没什么。
其实江小暖前世工作的会所是正经会所,只不过,再正经的会所,也是有交易的,有些客人来头大,老板也要给面子,不过有会所护着,小姐不会拿不到钱,还不少。
江小暖又叹了口气,那个女孩打算得很好,挣够学费和生活费就不干了,只可惜被人举报了,学校开除了她,名声也坏了,都说她是的,叔叔婶婶还跑过来骂她丢人现眼,不准她回家,女孩之后又遇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客人,不得不下海了,之后她也就自暴自弃了,沦落风尘,再也回不了头了。
江小暖和这个女孩关系还不错,女孩有时候会去她出租屋吃饭,给她做家乡菜,女孩老家是湘省的,这道擂辣椒就是湘省的菜,外表虽不起眼,味道是真的好。
只可惜这个女孩的结局却不好,她破罐子破摔,挣多少花多少,还染上了d瘾,年纪轻轻就因为吸食过量死了,一个人死在她的出租屋里,尸体烂了后才被人发现,结束了她可怜又可悲的一生。
“怎么了?叹了三次气了,晚上给你做那个辣椒。”陆寒年哄道,以为媳妇还在生气,擂辣椒他知道的,以前老班长给他做过,味道确实不错,媳妇想吃什么,他一定满足。
“我们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育孩子,不能让他们走歪路,也不能不管他们,爱和棒子都不能少!”
江小暖突然说了句,她是有感而发,那个女孩父亲去世了,但母亲却还活着,可抛弃她了,对她不闻不问,任由女儿在叔叔婶婶家受虐待,但凡那个母亲负责一些,女孩也不会有那么悲惨的一生,她学习好,又长得漂亮,性格也不是天生胆小内向,好好培养,肯定会有很璀璨的人生。
陆寒年愣了下,赶紧附和,“你说的对,都听你的,你负责爱,我负责棒子!”
他肯定是要唱黑脸的,媳妇就负责爱的教育。
江小暖噗地笑了,“你就不怕孩子将来恨你?”
“不怕,打不服他们!”
陆寒年哼了声,男孩皮实,多揍几下就服气了,不打不成器。
到了学校后,陆寒年停好车,亲自护送媳妇进学校,他得送到教室门口才能放心。
“你一会儿不是还要去邮局,不用管我了,我这么大一人,哪里连走路都不会了。”江小暖催他走。
又到了每个月给那四个战友家属寄生活费的日子,那四户人家的情况,江小暖不是太清楚,不过她支持陆寒年,照顾烈士家属也是应该的,总不能让烈士的家属挨饿受冻吧。
尤其是有孩子的,不能委屈孩子了。
“这次要多寄五块钱。”陆寒年解释了这五块钱的由来。
是有户人家的孩子生病了,他多寄五块钱给孩子看病。
“五块钱够不够?不够就多寄些,那孩子多大了?”江小暖关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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