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物,放在一个小小的余杭县,确实埋没了。
“此事日后再说,我身体不适,恐怕明日就要在庄上静养一段时日,范府子弟也要各回住处。再者,还未问过他的意愿,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若是不愿,恐怕再怎么勉强,也是无济于事。”
朱知县幽幽的点点头。
自己刚发现宁晏这么一个得力的属下呢,还没捂热,就被撬走了,这事搁谁心里也不太愉快。
范仲淹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话锋一转,说道。
“新稻种一事,已经落定,我会向官家和枢密院奏折言明,非你等之过。”
此言一出,朱知县顿时如释重负。
新稻种之事涉及到新旧党之间的角力,如今事情基本宣告失败,这个锅,他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根本背不起。
虽然知道自己大哥不会把自己卖了,但听到这话,朱澄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多谢恩相!”
挥挥手,示意朱澄不必。
“此事恐怕没这么简单,新党得势,必定会乘胜追击。”
说着,他的眉头皱了皱。
所谓党争,一向如此,一朝得势,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落败者。现在新党再次占据上风,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恩相放心,下官一定小心谨慎,不会让宵小之辈,有机可乘。”
朱知县语气决绝。
范仲淹点点头,心忧的望了望窗外。
窗外,山雨欲来!
宁府!
一大早,宁晏就被吵醒来。
两件事,一件事范纯礼的辞别信。
先是表达了这段时间跟宁晏的交流,过程很愉快,结局很圆满,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但是自己学业未成,要赶回吴县,临行匆忙,就不专门过来了。
最后,末尾还不忘提醒,宁晏欠自己一顿玉香楼。
玉香楼是不可能玉香楼的,我随便说说而已,你又没有证据。
宁晏不屑一顾。
想白嫖我,不可能!
走就走吗,还要算旧账的人,最讨厌了!
第二件事,就是县衙门口张贴告示,余杭县衙吏部考评为上评,这是大家的努力,荣耀属于县衙,属于朱知县,当然,大家身为余杭县民,也是值得骄傲滴!
最后点出,余杭县文书宁晏,三日肃清县衙公务,有凤雏之才。
好吧!
现在整个余杭县都已经传遍了。
宁晏是凤雏!
这是人干的事吗,不给发奖金就算了,还说这个……
你才是凤雏,你全家都是凤雏。
老朱,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样内涵我!
宁晏一个人郁闷是宁晏的事,整个宁府的气氛却还是很欢乐的,莹儿一大早从外面回来,就把这个消息带回来,顺便还带回了两只烧鸡!
宁家的两个丫头一边跟两只烧鸡奋战,一边展开了激烈而又诡异的讨论。
“二姐夫,凤雏是什么,能吃吗?好吃吗?有多好吃呀!最近你不在家,莹儿姐都不给做好吃的了。你瞧瞧我,都饿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