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请说点人话
“阿和有个坏习惯。得不到的东西就想直接打碎了。”
“阿和好,也不是小屿啊。”
“你和你的母有时候真像,像得可怕。”
……
我睁眼,感慨一晚上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
现在是在东京旅馆里面,窗的天光通过玻璃斜照进屋子,但那只是微微的,就是天色尽头有一抹光,就像是末日最后的光亮,等着被黑夜吞噬一般。我翻了一个身,躺在被窝里面用手机检查时间——凌晨五点三五分。我寻思着九点才上班,酒店楼下就有直达的地铁,就算是八点四五分才起床,我也是绰绰有余,充满余裕。
于是我把手机放在一边,打算躺躺。
山形县旅结束了一个多月了。就像是回归日常一般,风浪地度过了一个月。其实,我中途还是担心其实会发一些什么事情。按照漫画故事基本发展逻辑,前面出现了酒厂的人,中途或者案子结束的地方应该也会出现对应的人。结果,我们不仅平平安安地回到东京,而且分前还去吃了披萨。
当时,我当着伊达航和来间娜塔莉问什么时候订婚,两个人局促害羞的表情到现在也记忆犹新。
说实在话,按照我本人的想法,殉情是不值得提倡的,一个人死了原本就是带给家庭很沉重的痛苦了,另一个人为了就自己的感情也跟着殉情,这本身对两个家庭来说都是灾难。周围人不会说“啊,居然殉情了,他们的爱情真让人感动”,他们更多的是在说“节哀顺变”。
老实说,我认为殉情这种行为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但是,这毕竟只是个故事。他们是故事里面的人。那就应该怎么至纯至善,尽善尽美,就怎么来。从前看过《梁祝》,为什么梁祝的故事令人感动,为绝唱,非是现实情况下,大分人都会对着活妥协,他们把自己的追求和幻想投射到了男主人公身上罢了。心杂念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少又少。有人做到的话,就会叫人心向往。
可我事后想起我说这话的动机时,我突然惊觉,我那时候的发言并没有把他们当做真实的人来看待。
这一点让我觉得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总而言,这话题跑偏了。
山形县旅结束后,我就没有和警校组他们见过面了。从联系的频率来看,他们应该很忙。明年三月份毕业的话,他们现在也快到收尾的时间了——上课、自学、训练、选择未来要加入的门、考试和面试,最后要毕业。
话说,他们一毕业的话,这个警校组漫画的故事就结束了吧,那我应该也会回去吧?
这个问题几乎贯穿我整个在这里活的过程。从前我看过一些电影,讲的是对方穿进电影里面,发现每天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事情,日子没有推动。一群人都在研究怎么逃出去,后来发现原来每天里面都在等一个推动主线的契机,一旦始找到主线内容,起承转合,有始有终,这个故事顺利结束,他们就可以从演出表里面逃出来。所以,我本质上还是觉得,林疋和是什么样的设定,我既然是在漫画故事里面,等故事结束,我就会从故事里面逃出来。
当然,我也思考过林疋和是什么样的存在。
按照我前的逻辑,林疋和是在模仿我的行为举止,以达到我的世界同步的话,那么林疋和基本就要我有一模一样的想法和行动方式。可是就像是双胞胎也很难做到这一点的,哪怕真的就是故意为,很多细节也是没有办法复制的。关键是有些我自觉丢脸的举动,他复制出来的时候不会觉得羞耻吗?好的,就算他是百分百复制,那么警校组的反应完全一样,这一点不也很奇怪吗?他可以模仿我的动作,但是他又怎么让警校组做出同样的举动?
所以,我又有新的想法——漫画里面的就是我,但是有个他够记录我的活,并且又够自己添加自己想要的内容。
可他又够得到什么?
钱财?他人的追捧关注?
来,如果他是拥有记录的人,那我又算是什么呢?
我难道只是一个故事或者漫画角色觉醒了自我意识?但是如果我只是一个纸片人,那我的长历程也太过完整细节了。没有一本漫画会把事巨细地把一个人的活从零写到现在,这更像是创造一个命。按照本-收益的模式思考,这个创作本身也是毫意义的事情。
按照那些电影电视剧和,假定我的命运是觉醒自我意识,并且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最后决定是反抗,我又要反抗谁,怎么反抗?
我躺在床上思考了良久。
以我这种不思进取的咸鱼设定,我放在男频文里面估计就是个废柴炮灰角色。我对什么都没有发的事情毫兴趣,也没有兴趣探索真相。我现在不过是在熬时间,熬这本警校组漫画完结,然后就可以回家。
回家么……
时间久了后,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家,感觉有点罪过。要是被我爸知道,我估计会被揍出一个个肿包吧。
胡思乱想了一通后,我检查了时间,到了凌晨六点五分,感觉继续睡下去都是在浪费时间了。于是我起身洗了澡,把所有的衬衫全熨烫了一遍,然后又一件件地重新挂回自己的衣柜。酒店里面干净得没有住人一样,除了衣饰和旅行包基本没有私人用品。哦,衣柜深处还是有放了我的一台旧电脑和怎么装都没有地方放的零件。
七点三在酒店提供的自助早餐区打卡。
酒店经理上班见到我的时候,还专门过来给我打招呼。毕竟我是在他们酒店住了长达个月的客户,礼貌是少不了的。他不仅跟我打招呼,他还专门帮我调了一杯果汁,里面是气泡水,柠檬水、鲜榨橙汁和薄荷叶以及大量的碎冰。这在自助早餐处的饮料区是看不到的。主要是有一次他看到我拿水兑橙汁后,酒店经理玩笑说过,我应该很好养,那些兑过水的饮料反而也许很适合我。可话也不是这么讲的,廉价的饮料只是到舌头上有味道而已,还没有到咽喉位置就淡如白水,我还是基本喝得出来不同的。
“谢谢。”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请随时告诉我。”
酒店经理的礼节也是点到即止,我很庆幸大早上不用和别人闲聊。
因为比平常起得早,我就干脆走路上班了,时长大概是二分钟左右。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看到同事高山大辉走在我的前面,他推着推车。推车是那种类似大叔大婶买菜用的镂空的立式长箱款的推车,里面放了他的杂物。根据目测,里面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空间都是没有动过,长年累月那么压着的那些纸质资料。
我在犹豫该不该打招呼,但是又觉得既然看到对方了,不打招呼也显得很没有礼貌。
“高山先。”
我喊了他一,没听到他有反应,于是我又叫了他一句。他才停下脚步,转过身的时候,我看到他单手抱着一只小小的白色萨摩耶,耳朵上挂着耳机,发现每次和他见面都够解锁新的形象一样——越来越随意。
他摘下一边的耳机,说道:“和君,早上好。”
高山大辉说完后又说了一句,道:“睡不着吗?”
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回复,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高山大辉半仰着头,继续道:“我年轻睡不着的时候,也会早起。你平常是九点准时到的,这次这么早,所以我猜你睡不着?”
高山大辉和鸟居先都是一样,一副你不说,我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在想什么的态。
“高山先不是才27?”我记得是27岁。
“过了二岁就是在奔三,四舍五入,半只脚也是踏进棺材里面了。”高山大辉颠了颠怀里面的萨摩耶,我的眼睛下意识跟着那只小狗黑溜溜的小豆子一样的样子跑,“人很容易老的。也许你以后也会这么想,也说不一定?”
我现在就觉得自己很老了:“你说得对。”
我们肩并肩走了一段时间。不知道他怎么想,但我觉得太过沉默,挺叫人难受的,于是口说道:“高山先在,最近又在接什么项目吗?”上次我听到他和美国某家大公司ceo类的大人物连线聊天。但我看着对方的脸也忍不住是谁,所以就没有放在心上。
“和it产业的辛德勒公司在讨电竞平台的内容,游戏内容包括元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