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允许西夏青盐发卖,山西的池盐跟本没有人买,因为太贵了,朝廷就会损失大宗盐利。
曹斌沉吟了一会儿,见李清照一脸渴望得盯着自己,不由笑了起来道:
“你忘了本侯让你写给西夏太后的书信了?”
李清照闻言,顿时恍然大悟,满脸震惊地看着曹斌道:
“用西夏的青盐来补江淮的海盐?难道候爷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形?”
她自认为聪明绝顶,却没想到曹斌竟仿佛未卜先知一般,这也太神了?怎么看,他这惫懒的样子,都不像如此高人啊。
除非那盐农逃逸是他的谋划。
想到这里,她看曹斌的眼神都有点惊悚了。
虽然她知道干大事,不能心慈手软,但做出这种手笔,就太残忍了。
要知道劫盐逃逸跟造反也没有区别。
一旦被擒,只有死罪
随后她猛然摇头,看着曹斌道:
“不对,曹候爷这么做也没有道理啊。”
“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难道只为了买西夏的盐?”
曹斌见她说自己料事如神,本要厚着脸皮承认,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李清照自己就否定这种猜测。
他顿时卡了壳,只能黑浙脸说了些实话,自暴自弃道:
“你想多了,本候只是对蔡京的盐政有些担忧。”
“买西夏青盐也是为了让西夏太后答应本候的要求罢了。”
李清照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难得用赞叹的语气道:
“虽是如此,曹候爷胸中的筹谋也是不凡了。”
“既然有西夏青盐救急,江南等数道的民生就不必忧心了。”
随后,她又有些发愁道:
“只是江淮的盐税却是极大的损失,现在朝国库亏空,却是不好弥补。”
“接下来我们三司是不是要重新培养盐农?”
曹斌却喝了口茶,高深莫测地摇头笑道:
“不,我们什么都不干!”
这话出乎李清照的预料,但看着曹斌一幅云淡风清的样子,凭她的聪慧,也一时间有些迷糊。
她认为已经看到曹斌的另一面,对方却总能给她惊奇,这让她有些欲罢不能,忍不住求教道:
“这又是为何?”
见李清照探过身子,一幅诚心求教的样子,曹斌心中暗喜。
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只要这次装得好,必能让她一举达到传承卡的使用标准,于是欲发高深莫测起来:
“此次盐农逃逸虽然让本候始料不及,结果却也不差。”
“本候欲改盐政久矣,只是一直未到时机,此时却恰如其分。”
无论什么变法,一旦开始做,必定会损害某些人的利益,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曹斌是绝不会如伟大先贤一般,舍己为公的。
改革盐政,历朝历代都十分凶险。
若一味横冲直撞,那些盐商和盐官还不得恨死自己?
所以他一定要等一个好时机或找到合适的代言人。
为什么李愧变成身退,而吴起、商鞅下场凄惨?
那是因为李愧所效命魏国急切需要改变,他变法附合大部分人的利益,反对的人才是违逆大势。
曹斌等的就是这么一个时机,只有等盐政彻底麋烂,大家都砸了饭碗,他无论怎么出手都是往好了改,别人才没有理由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