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既然你已经知道一些事,我也不想刻意隐瞒你。欢鱼是我亲女儿,但你也只是他的父亲,和我没有直接的关系。”祈安安直接了当地拒绝。
“安安,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待那个温柔乖巧的女孩子回来。每年小鱼儿的生日我都和她一起许愿她的妈妈能回到我们身边团圆。现在这个愿望眼看要实现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决绝地拒绝?”冷漠寒眸光微动,搬出女儿来软化她。
“我那时候的温柔乖巧那是因为你对我呵护有加,如今天我的冰冷决绝那也是因为你的暴躁冷漠。你自己都变成这样了,还有什么权利不让别人变化?”祈安安黑眸里的冷光凝聚,语带不悦,极度不悦。
冷漠寒被堵得哑口无言。
想想自己这段时间对她的态度,真的是不堪回首。
“那是因为我突然遭遇了车祸,又接二连三地被陷入一场又一场的设计中。你说我脾气能不变?”他说着说着,不自觉得推了推自己的鼻梁,觉得像是在为暴脾气找借口,这样不好。
“不管怎样,安安,那些都过去了。我保证,我改,你以后再见不到我无理取闹,我无事生非,我……反正,你不喜欢的我都改,好不好?”冷漠寒从来没有这么卑微地请求过一个人。
而此刻为了那个朝思暮想了近两千个日日夜夜的女人,他第一次放下自己冷酷的一面,卸下全身的盔甲,赤诚相邀。
“你凭什么那么自信,你改了我就要接受你?”祈安安亮晶晶的眼里,还是一片冰冷。她孤身在国外,经历那些艰苦卓绝的训练。整个人早已被迫变得强大,冷漠,理性,成熟。
纵使感性的话语暂时软化冰封的心,但那也不会有多大影响,转身就可以忘记。
“凭我这一身的肌肉,能替你挡风遮雨。凭我是鱼儿的亲爹,能给你女儿最坚强的依靠。还有,凭我这几年如一日,天天在等待你回来的心。因为你,我得了异性过敏症,我的身体自动屏蔽了所有女人,这些够不够?”冷漠寒一字一顿地说着。眼神热烈而真诚。
只恨自己语文学得不够好,如果文采再飞扬一些,能更恰当地表达出此刻的心情。
祈安安看着他喉结滚动,黑眸里暗芒流动,真真切切地映着自己的影子。
“你怎么做我管不着,但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否则我会通过其他手段来和你争夺小鱼儿的抚养权的!”祈安安缓了缓,叹了口气。
冷漠如她,不会因为男人的一点誓言就暗流涌动。但因为孩子,她的心里留有一块柔软的荒草地。
“好,听你的。”冷漠寒的眼底闪过了细碎星芒的笑意。
偏偏这时候,冷漠寒伸手过来牵她的手在掌中,包裹在掌心的温暖,连丝丝海风的清凉也感受不到了。
“我说,你是不是理解错了?我没说同意给你机会让你追求我。你死了心吧,我不会和你复婚的!”祈安安抽了抽被包裹得紧紧的双手,要挣扎开这暧昧的气氛。
冷漠寒扬起嘴角,用带了点粗粝的拇指在祈安安的手心里转了几个圈圈,才慢慢地松开了她的手,重新发动车子。
“对了,老太太说,想要你最近回半山冷宅一趟,她想见见你!要不要现在去?”冷漠寒这几天已经被催了几次了,有点招架不住。
“那我提个条件,小鱼儿我带出来玩几天,你同意?”祈安安不答反问。
“要不?你把我也一起带出来玩几天?”冷漠寒贼兮兮地侧眼瞟了下祈安安。
“滚!”祈安安一记冷厉目光扫了过去。
“那也得先送你。诶,还没回答我,要不要回半山去看老太太?”冷漠寒毫不在意祈安安的语气。谁让自己之前说了太多做过分话做了太多过分事。现在只能默默承受着呗。
“不去,等你同意我带鱼儿出来再说。”祈安安的条件就是女儿。
冷漠寒以为自己平常说话已经够言简意赅,气势凌人。没想到他头次心动的女人,有时候说出来的话比他还精简,比他的还更豪横。
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
温柔现在在她身上已经完全不见踪影了。
“好吧,鱼儿借给你两天,但我也有个小小要求!”他再次推推鼻梁,傲娇冷总做了妥协,卑微地竖起一根食指。
“说!”祈安安直接无视。
“鱼儿在你家里的时间,你得同意我随时来看我女儿!你知道,我很爱她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冷漠寒可怜兮兮地小表情,让祈安安看了直想吐。语文没学好,乱用词,不知道的还以为有恋女癖!
祈安安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必须提前打电话预约,同意了才能来!”她才不会傻到随便就落入他的圈套,那样自己的一对儿女不就曝光了。
“这什么门风啊,这么严格,老爸看孩子还得预约!”冷漠寒嘴巴抱怨了下。
“不同意就算了,白废话!”
“同意,同意!我没说不行啊,只是说你不能无故拒绝我。无故撵我走,否则我女儿看到老爸这副样子,她会伤心的。”
“再说吧!”祈安安看也不看地丢下三个字。
对冷漠寒来说,简直是打开了一扇通往她的世界的大门。
他忍不住哼起了曲儿。
“不过我还有个疑问。”他忽而想起什么。
“有屁就放!”祈安安垂着眼睑。
“我记得紫薇胸口上有一颗黑痣,你身上怎么没有?”男人眼里一丝玩味。
“你……你什么时候偷看的?”祈安安心慌了下,这大爷六年前的事居然记得这么清!看来他早就怀疑自己了,还知道从这个上去判断我的身份。哼,不是傻子嘛!
“第一次是我眼睛刚好的清早,你的碎花睡裙。第二次是离婚那天,阮刚开车故意把你往我身上甩时。”冷漠寒认认真真,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真够流氓的!”祈安安觉得自己这辈要翻的白眼全用在这个无耻男人身上了。
“我看我的妻子怎么就算流氓了?”
“我不是你妻子!顶多算感情不和离异的前妻!”说起这个平白无故得来的“离异”,祈安安气不打一处来。
“前妻也是妻!我知道你身体秘密那不是作为前夫该有的权利?”冷漠寒狡黠一笑,洋洋自得。
祈安安自然不愿意告诉他。六年前胸口上确实有一颗黑痣。只是生完孩子后,有一段时间身上长疣子,治疗的时候顺便给点掉了,他现在当然再找不到那个记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