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终究抵不过饥肠辘辘,语气缓和下来。
“你只是没眼睛,又不是没手。”
“我们已经是雇佣关系了,老板说的话,你不听?”
“张嘴!”祈安安已经把一勺子食物塞到他嘴里。
美食暂时堵住了某人的刀子嘴。
还真别说,这女人做的饭菜真可口,完全不同于家里大厨的味道。
“你不会是想抓住我的胃再来抓住我的吧?”冷漠寒砸吧着喝下最后一口汤,没忍住嘴欠地说了句。
“有毛病吧?”祈安安冷哼了声,不理他,收拾东西下楼了。
冷漠寒那口气啊,像卯足了劲打出去的一拳头,打在软棉花上,激不起回应,气得直哼哼。
祈安安下楼陪着女儿去后花园玩的时候,前门进来两个女人,一个是后妈井友梅,另外带了一个年轻的女子,两人直奔二楼冷漠寒的房间去。
推开门,只听男人气呼呼地来一句:
“不是不敢接招吗,还回来做什么?”他正生着闷气。
……
“漠寒,妈带莹莹来看你了。”井友梅拍了拍挽在自己胳膊上的外甥女手背。
纪莹莹马上得令般扑到床上,要抓住男人的手,想了想,他会过敏,便只抓了被子一角:“漠寒,我是莹莹啊,我一听说你醒了就赶过来看你。你不知道,昏迷的那一个多月里,我是天天以泪洗脸,祈祷你快点好起来。你看,老天爷果然被我感动了,你真的醒了。”
“老天爷和你这么要好,那你该叫他时光倒转,赛车时阻止那场车祸!”冷漠寒冷冷地抽出自己的手,放到被子底下。
“我……漠寒,人家一片真心,你怎么舍得这样调侃我?”纪莹莹哭得梨花带雨,只恨这个瞎子看不见,所以只得把抽泣声放大了来。
“是啊,漠寒,莹莹一天到晚缠着我问你的情况,我看再没有其他人比她上心的了,本来我是要给老太太说,把莹莹安排在你身边,好照顾你,没想到她老人家已经找了个冲喜新娘来。”井友梅假意示好。
谁不知道她最巴不得的就是冷漠寒死掉,这样她的儿子冷一凡才有机会进天漠集团,将来接手家族大业。
冷漠寒冷笑着:“我不需要你们在这演戏,聒噪!”
“漠寒啊,你把那个冲喜新娘赶走吧,我来照顾你和欢鱼!”纪莹莹不甘心地再次表忠心。
“阮刚!阮刚!”冷漠寒朝门外叫着助理。
“老大?”阮刚从外面冲进来。
“把这两个女人请出去!”冷漠寒侧了个身背向他们,做了个赶苍蝇的手势。
“太太,纪小姐,请吧!”阮刚得令送客。
“漠寒!”纪莹莹一步三回头地祈望,门却在背后砰地阖上了。
两人悻悻下楼来,正好看到刚从花园里回来坐在沙发上休息的祈安安和冷欢鱼。
两人脸上都泛着红晕,祈安安微喘着气给冷欢鱼整理小辫子。
纪莹莹看了心里一股子酸气嗞嗞冒出来,自己作为冷家的家庭女教师,几年来,那个小哑巴从来没有让自己碰过一根毛。这个女人来了不到一天,就已经和谐相处了。
“喂,冲喜的,冷少让你马上离开这里!”纪莹莹趾高气昂地假传圣旨。
祈安安眼皮都不抬,没理她。
纪莹莹气冲冲地跨过茶几,加大声调:“冲喜的?也哑了是不是?”
“说谁哑巴呢?你是谁家的?放出来乱咬人?”祈安安横眉冷对,谁家的狗,见人就咬。
“祈小姐,这是我外甥女纪莹莹,这几年都是她陪在漠寒和欢鱼左右。漠寒离不开她。”井友梅见祈安安并不把外甥女放在眼里,上前来帮着说话。
“什么意思?冷漠寒睡了她几年,也没给她名分?够失败的。我看这位小姐是看冷漠寒又瞎又瘫刚把他甩了吧。现在是不是我来了,你危机感也来了,刷存在来了?”祈安安冷冷地戏谑。
“你……你别胡说八道,我和漠寒的感情坚不可摧,不是你一个冲喜的就能撼动得了的。还有欢鱼,我都视如己出,她也很依赖我,是不是啊,小鱼儿?”纪莹莹弯下腰来伸出双手,作出拥抱冷欢鱼的样子。
冷欢鱼如躲瘟疫般地闪躲到祈安安背后,小手紧紧抱住妈咪的腿。
这个纪老师,和那些阿姨一样,平日里在爹地面前扮好人,假惺惺地哄逗我,还不是想让爹地喜欢上她。爹地不在时,对我爱理不理的,连大双小双欺负我,她也当假装看不见。现在,我有妈咪了,有人保护我了,我才不怕你呢。哼,你也别想抢走我爹地。
纪莹莹伸着一双手干巴巴地等在那里,一边跟唤小猫一样喊着:“小鱼儿,小鱼儿,到纪老师这儿来。”
任凭她怎么叫,冷欢鱼就是不应她。
她只得从包里掏了个Kitty玩偶出来,“小鱼儿,纪老师把这个Kitty送你,限量版的哦,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的吗?”
冷欢鱼伸出脑袋来瞥了一眼,是那只小猫,但之前自己想摸一把都被她恶狠狠瞪眼阻止了,现在舍得掏出来骗我!
于是小家伙坚决地摇摇头,又呸了一口,很嫌弃的样子。
纪莹莹被惹得恼怒起来,伸手要来拽小丫头。
脖颈处一痛,身体突然动弹不得,手脚跟僵住了一样。只能眼珠子斜瞟,嘴里叫嚷:“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姑姑,救我!”
井友梅在一旁看她哄逗小丫头,又见她被啐了一口,刚要开口帮外甥女。只见祈安安一个伸手,只轻轻触碰了下纪莹莹,怎么她就不能动弹了呢。
“是这个女人,她对你下手了!”井友梅颤着手,不敢置信地哆嗦起来。
“你对我做什么了?疯女人!你竟然敢用下三滥的手段?”纪莹莹白着一张小脸,扭曲的身体,看起来像一尊未完成的行为艺术蜡像,极其可笑。
祈安安后退几步,抱起冷欢鱼,以欣赏一个失败艺术品的姿态,蹙着眉头:“糟糕,太丑了,败笔败笔!应该等你摆好姿势了再给你定住。”
纪莹莹虽然身体不能动,脑袋可没傻,一听祈安安说“定住”,已经吓得魂飞魄散,难道是点穴法,古装电视剧里的手法,这女人居然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