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咱们需要吃蔬菜清肠胃，还不得夜盲症。”洪连朔隽黑明亮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那种种种，种菜。”曹怀民点头如捣蒜道。

“洪娘子、洪娘子，种菜的话，可以种南瓜、丝瓜让它们顺着墙爬。不沾地儿。”郝金枝红扑扑的小脸看着她说道熬。

“好！”洪连朔笑着点头道，“这种菜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不但家家户户种，衙门也种，这城市每个角落都用利用起来。”

“种这么多咱吃的完吗？”曹怀民哭笑不得地说道。

“我还怕不够呢！这吃不完晒成菜干，储藏起来，冬天吃啊！冬春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地里除了麦苗，没有一点儿绿色。”洪连朔双眉轻扬看着他们说道，“现阶段咱粮食紧张，多吃菜，少吃粮。”

“呵呵……”曹怀民闻言摇头失笑，真有她的。

“洪娘子，洪娘子，您快说攻城、守城吧！”曹远山着急地说道，小家伙积极地又道，“这菜俺们种。”

“好，我来说说，为什么守城容易呢！”洪连朔乌黑的瞳仁闪着细碎的光看着他们一张张聚精会神的小脸道，“你们说为什么要修一座座城池干什么？城墙还修的那么厚！”

曹远山黑溜溜眼睛转了转道，“当然是为了守城了。”

“是啊！”洪连朔平和的目光看着他们说道，“通常情况下，攻城的一方需要出动更多的人马？最起码是守城一方的三倍以行上的兵力，才可以顺利的把这座城池给拿下来。”

洪连朔拿着陶碗将水倒在了矮几上，食指在矮几上画下了城墙，“这城墙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道墙而已。应该算得上是有机动作战的防御体系。不是攻城之人拿着天梯搭在城墙上，蹬上去就万事大吉了。怎么可能守方只有弓箭手呢！”

“那有什么？”孩子们十分好奇地问道。

“燕都城的城墙有三丈高，有四五个成人那么高。城墙的宽厚且曲折的墙体，想上来没那么容易。”洪连朔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们说道。

“娘亲可以。”洪望岳满眼小星星地崇拜地看着她说道。

“小子，这世上有几个像我一样的。”洪连朔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娘亲说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洪望岳小嘴巴巴地说道。

洪连朔错愕地看着他，食指点着他的鼻尖道，“就算你说的对，打仗可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的事情。他是许多人一起完成的。”

“哦！”洪望岳乖巧地点点头，“娘亲继续。”

“这城墙上应该修筑密集的马面。”洪连朔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蘸着水的手指画着城墙马面。

“洪娘子说的这个马面《墨子》中的《备梯》与《备高临》二篇，其中所说的行城即马面。”曹怀民猛然想起来看着她说道。

“对！我发现咱的城墙上并没有。”洪连朔手指轻叩着矮几道，“六十步立一座，跳出城外不减二丈，阔狭随地利不定两边直觑城角，其上皆有楼子。这个距离恰好在弓矢投石的有效射程之内！”食指点着马面墙道，“这样与城墙互为作用消除城下死角，自上而下从三面攻击敌人。”熠熠生辉地双眸看着他又道，“这个马面可以是空心的。”

“空心？”曹怀民摩挲着下巴说道。

“现有的城墙是不是里面的夯土外面青石修葺的。”洪连朔食指划过自己的眉头道，“咱现在有红砖了，城墙马面就可以修成空心的。这空心可不是白空的，可以建个仓库，通过梯子上下出入，井内有支柱，楼板，粮食，军械……”

曹怀民眼睛冒着绿光看着她说道，“这简直是融作战、军需、军械为一体的平战两用堡垒！”

“啪！”洪连朔伸手潇洒的打了个响指，“对头！要把燕都城给修的固若金汤，咱们就不用人家打来了，咱只有撤到山里一条路。”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们说道，“要保住咱们的家园。”

这些日子洪连朔在工官署衙看了不少的图样，加上红砖烧制出来，对于布防在脑中渐渐的成型了。

“只是这尺寸要怎么合适，得算算。”曹怀民捻着自己的三缕胡须认真地说道。

“修筑的马面间距在六十步到一百步，在弓弩有效的射程范围内。”洪连朔食指蹭蹭鼻尖道，“这个承天街路宽怕遇刺，也是根据弓箭的有效射程来的。”

“您连这也知道了。”曹怀民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它比城内其他街道宽，踩踩步数就想到了。”洪连朔墨玉般的眼眸看着他说道，食指在还未干的马面墙上点了点道，“马面外侧三面设有垛墙，左右两侧的垛墙开有垛口，便于抛掷砖石，放发矢弹，以阻击敌人攻城。马面正面的垛墙不开垛口，比左右垛墙高出二尺，可以防止城下矢弹伤人。马面之间距离120步。”食指蘸水又画着道，“火力交叉点为60步，恰是弓箭、弩、飞钩、掷枪、擂石等抛掷类武器的有效射程和杀伤范围，从而在主墙体之外，形成一组正面及两侧之间的高空密集交叉火力网，提高了城墙的防御功能。”

曹怀民捻着胡子，不住的点头道，“这马面好！对于粮饷紧张的咱们来说，最好不过了。”

不愧是在民曹待过的，这过日子精打细算。洪连朔在心里腹诽道：马面的是冷兵器时代军事需要在城墙建制上的反映，它提供了以最经济、合理的方法来使用兵力和兵器的可能性。

洪连朔琉璃珠子似的双眸看着曹怀民又道，“这样为了增强马面的防御和战争能力，在马面之上一般都建有敌楼，既可以屯兵和瞭望，又可以储藏武器，使城墙的防御性能发展到最高点。城墙的每座马面之上，建一座歇山式重檐二层敌楼，驻兵防守。战时既可以利用它外凸和高大建筑的特点，观望敌人，观察敌情，防止敌人迂回城下攻城。又可以凭借敌楼从正面及左右两楼间三个方面的交叉火力，狙击敌人，随时点线相连，编织严密的高空火力网，有效地打击敌人。”将敌楼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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