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字就跟你们打渔一样,要常常看,常常写。”洪连朔琉璃色的双眸看着他们认真地说道,“不然很容易忘记的,字都认会了,咱们在学论语。”
“就那个,孔子,孔……孔圣人的《论语》。”杨帆眼睛差点儿没瞪脱了窗,结结巴巴地说道。
“对呀!”洪连朔笑着点头道,“想学什么就把书给你们印出来。”
“呀!”杨起航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说道,“这是俺们可以学的吗!”抿了抿唇道,“感觉在做梦!”
“那二弟俺拧你一下,感觉、感觉如何?”杨帆捏着手指看着他说道。
“不用,不用。”杨起航嘿嘿一笑道。
“教你们最基础的,想要学更高深的学问,就必须努力呀!”洪连朔温润如玉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一定努力。”鲁大海他们齐声喊道。
“这道理俺懂,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杨族长红着眼眶看着她说道,“能将他们领到路上,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族叔说的对,这以前俺们可没资格。”鲁大海鼻头发酸看着她说道,“读书那都是士族老爷才能学的。”
“现在可以了。”洪连朔目光柔和的看着他们说道,“咱们不比任何人差。”
“嗯!”十多个大小伙子红着眼眶齐齐点头道。
“那海娃子咋办?”鲁大海关心地问道。
“傻小子,中原跟着他呢!他可以教海娃子。”洪连朔闻言微微勾起唇角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
“这书俺得藏好了。”杨族长幽深的双眸看着他手里的识字本道。
“藏在咱的房梁上。”杨帆想也不想地说道,“没人爬那上面看的。”
“识字本不多,咱们邻近几家凑一起学。”杨族长目光慈爱地看着他们说道。
“俺本来就是凑一块儿学的,记不住的也可以问问嘛!”鲁大海傻乎乎的笑道。
“还有件好东西,你们打渔用的着。”洪连朔从背篓里又拿出手套道,“兔皮做的。”戴在手上道,“天冷出去打渔,戴着它手不冷。”说着将手套发给他们道,“十副,试试看。”
鲁大海左右分发一下,戴在粗糙的大手上试试,“大小正合适,暖和着呢!”眼里闪着泪花道,“洪娘子。”
“喂喂!要谢谢的话我收下了。”洪连朔看着情绪明显失控的他说道。
鲁大海嘴张张合合的,发不出声来。
“俺还是要谢谢。”杨族长神色动容地看着她说道。
“以前这到了冬天怎么打渔啊?”洪连朔好奇地看着他们问道。
“就这么打渔,还怎么打?”杨族长情绪稳定下来道,“最多有麻布缠下手而已。”
“那这手可受不了。”莫三丫闻言开口道,“不冻伤吗?海水不冷吗?”
“冻伤也得打渔啊!不然吃什么?”杨族长苦笑一声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说到冻疮。”洪连朔取去一大包药材道,“这是防止冻疮的,熬成水,泡手,泡脚。这些不够,用完了告诉我们,再给你们拿来。”
“这太……”杨族长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您……俺们……”
“这是我们自己采摘的,别有心里负担。”洪连朔温润如玉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你们也可以自己采来,熬药汁。”
“自己采?”情绪稳定下来的鲁大海看着她说道,“可俺不认识。”
“回头我给你们画下来,这砍柴时顺手就采来了。”洪连朔深邃正直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俺们自己采,不能一直麻烦您。”鲁大海闻言立马说道。
“好了,就这些,以后再有好东西,再与你们分享。”洪连朔拍了拍空背篓道,深邃的黑眸看着鲁大海说道,“现在去试试这手套打渔如何?”
“俺们这就去。”鲁大海招呼兄弟们一起出海打渔。
“三丫,你也叫上人去帮忙。”洪连朔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莫三丫吩咐道。
“是!”莫三丫拱手应道,叫上不晕船的兄弟跟着鲁大海他们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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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风大,咱们去背风处说话。”洪连朔指指礁石的背风处道。
“好。”杨族长闻言点头道。
“咱们这里结冰大约在什么时候?”洪连朔边走边问道。
“大约还有差不多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到明年春暖花开冰就会化了。”杨族长想也不想地说道。
“也就是说这鱼还能捞些日子。”洪连朔努着嘴说道,又追问道,“这结冰能有多厚,多远?”
“厚!没过脚踝了。”杨族长闻言比划道,“砸都砸不出个洞来。这铁锤砸过去,只有白点儿。”紧接着又说道,“至于有多远,这冰面从海边算起有二十来里地。”
“这么远?”洪连朔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当然不是一开始就结这么厚的冰,和那么远的。”杨族长闻言赶紧结实道。
“明白,明白。”洪连朔闻言漆黑如墨的双眸盈满笑意看着他说道,“天越来越冷,冰就冻的越来越厚了。”
“那冬闲这么长时间你们干什么呀?”洪连朔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冬闲的时候,修船呀!织渔网。”杨族长笑着说道,“这冬闲也是忙不完的事情。今年更是要造船,更忙了。”
“对了,这砍伐下来的松树,怎么送到您手上啊!”洪连朔对此有些犯难道。
“夏日里顺着河流到海边然后再顺着海流过来。”杨族长闻言耐心地说道,
“这冬天就好办了,结冰了,推着就过来了,滑熘熘的方便的很。”
洪连朔闻言一拍额头,摇头失笑道,“都忘了冰冰了。”没有具体操作过,还真想象不出来。
这下子就解决了运输问题,她还真为这头疼。
“海娃子如何?最近好吗?有送消息回来吗?”洪连朔澄澈明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那小兔崽子是如鱼得水,过的好着呢!凭着那张嘴,将县令哄的心花怒放的。”杨族长气鼓鼓地说道,“那小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油嘴滑舌的。”嘴上嫌弃的要死,可这满眼的笑意,显然很满意,儿子做事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