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除了该有的训练不能少,军营又来了个冬季大练兵。
其他的户外的活儿都停了下来,在屋里也有做不完的事情。
男人们这大家伙手里的农具该修修了,开春就要种地了,挑土的筐,也要修修补补。
春暖花开之际,就要把沤好的粪肥,挑到田间地头,给冬小麦施肥了。
别看现在冻的出不去门,时间过得快的,眨眼间就暖和了,厚厚的冬衣就得换下来,穿夹衣,夏衣。
这都需要女人们一针一线的缝制,尤其是鞋更加的耗费。
这纸鞋寿命短,高强度的训练下,最多一个月,少则二十来天就不成了。
也幸好造纸简单了,有大把、大把的原材料,降低了成本,不然这样可用不起。
大家都得光着脚训练了。
又一场大雪将人给捂在了屋里,动弹不得。
洪连朔断断续续的也将沙盘做好了。
“简直一模一样耶!”陈中原眨巴、眨巴铜铃般的大眼惊叹不已地说道。
“这春暖花开后就得布防了。”洪连朔冷峻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布防?”林南征闻言凤眸轻闪看着她说道,“是得布防,不然敌人来了,咱都不知道,兵临城下才发现,就晚了。”
“躲城里都来不及。”江水生闻言附和道。
韩擒虎食指摩挲着下巴站在沙盘前,点着沙盘说道,“东边不用考虑过多,关键是南北和西边。”
“这北边有长城能挡挡。”林南征食指敲击着沙盘的木边道。
“挡啥挡?那夷狄不就是从北边来的。”陈中原毫不客气地说道。
“那是传令兵不负责,敌人来了,连狼烟都没点起来。”林南征闻言黑着脸气愤地说道。
“即便传令兵负责,那长城也挡不住夷狄的铁骑。”江水生深邃的黑眸看着他们说道。
韩擒虎闻言想了想茶色的童仁看着他们道,“长城的起源可上朔到西周时期,比如典故烽火戏诸候便是源自于此,后来进入春秋战国时期,列国争霸,互相防守,于是长城的修筑也进入了第一个高潮期,再之后秦灭六国一统天下之后;秦始皇连接和修缮战国长城,于是便有了万里长城之称。两汉,甚至夷狄也跟着修。长城是抵御匈奴入侵的重要防御工事,可怎么也没挡住铁骑南下。”
“夷狄也修长城?”洪连朔惊讶地看着他们问道。
“是啊!”韩擒虎浅褐色的童仁看着她说道,“修得还多呢!”
“洪娘子,您不会也修长城吧?”林南征担心地看着她说道,“这可是劳民伤财。”
“与其修长城,我还不如修路呢!”洪连朔看着齐刷刷望向自己担心的目光随口道,想了想又道,“万里长城万里空,百世英雄百世梦。”指着自己的心脏道,“真正的长城在心里,是团结一心。”目光深邃而坚定地看着他们道,“是铮铮铁骨虎胆,是锵锵不屈的灵魂,是为民而生,为民而死,虽九死而无悔。”
“啪……”陈中原双手抱拳声如雷鸣般地说道,“洪娘子。”
“洪娘子。”韩擒虎他们面色刚毅,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抱拳行礼道。
“言归正传,这长城都修在哪儿了?能为咱所用吗?”洪连朔双眸希冀地看着他们问道。
“夷狄入侵中原以来,都在积极的学习汉家文化,也就是汉化。”韩擒虎深褐色的眼眸看着她说道,“尤其是以鲜卑族拓跋氏最为积极,经过一代一代的汉化,却发现北边悄然又强盛起来一批人,这批人就是柔然人。”顿了一下又道,“这柔然人原本是拓跋部的奴仆,后来自己熘了,跑到北边发展,趁着老东家拓跋部南边大杀特杀,疯狂吞并小部落,拓展实力,成为了一个强大的奴隶制部落联盟,并且仗着自己力气大性子野,不停的南下骚扰老东家的边境:结果是风水轮流转,现在是鲜卑人拓跋部开始担心北面的游牧民族入侵了。”
“于是就开始修长城了。”陈中原笑道。
“对!”韩擒虎茶色的童仁看着他们不紧不慢地书说道,“这鲜卑人和柔然人是打了一仗又一仗,虽然期间赢多输少,却也不胜其烦,被搞得疲惫不堪。于是乎,于是皇帝就想了个非常汉化的主意:修长城。”
“修筑的大概范围呢?”洪连朔黛眉轻挑好奇地问道。
“哦!这范围可就大了。”韩擒虎闻言立马说道,“筑长城于长川之南,起自赤城,西至五原,延袤二千余里,备置戍卫。这条长城是在战国赵长城的基础上建造的,大致路线是起于赤城县东,走南边到崇礼县和赤城县交接处,转而去西到万,张北县交界,然后进入兴和县,再过丰镇,察右前旗,察右后旗,云中到达固阳县内,蔓延很广。”
韩擒虎琥珀色的眼眸看着他们又道,“这个皇帝修,下个皇帝接着修,在辽东境内,又发民夫三万筑长城一段,幽,定,冀四洲十万人在上谷,沿着燕都城——涿鹿县——蔚县——广灵县——宁武县这条包围着幽州西北部晋中北部的大环线修了一条用以保护平城,也就是桓州的长城。”
林南征看着懵圈的陈中原他们摇头失笑道,“没有具体的舆图,这听的云山雾罩的吧!”
不但他们听不明白,就连洪连朔也难明白,韩擒虎用的是古称,这她哪儿知道啊!
古今差异大了。
“你们在沙盘的基础上,大致的朝北,朝西画一下得了。”洪连朔干脆地说道。
韩擒虎在地上大致画了一下,“大概就这样。”
“那现在呢?”洪望岳忽灵灵的大眼睛充满好奇看着他们问道。
“四分五裂了,长城修得再好,内部民生不济,内患就冒出头来:驻守长城的六镇百姓不堪重负,纷纷造反,而拓跋部的末帝居然傻乎乎的竟然邀请柔然人来帮助平叛。”韩擒虎连连摇头道。
“这完了,虎没驱走,又引狼入室。”曹远山闻言瞪大了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