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中行寅倒也不傻,也知潞地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随后,赵鞅是对身边的阳虎说道:
“虎,你去准备一下,准备强攻!”
阳虎心下了然,立刻是准备领命而去,谁知李然此时却道:
“且慢,将军如今不必心急寻求决战!且先打探清楚各个路口的底细为好,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赵鞅点头道:
“先生所言甚是!”
于是,赵鞅又是派了一些斥候,假冒当地的野人是刺探得一番军情。
到了夜晚,赵鞅和阳虎一齐是来到李然的营帐,此时范蠡也已是替他们布下了简易的沙盘。
李然一边听着探马的来报,一边摆弄着沙盘。然后,又一阵陷入沉思之中,过得好一阵子,这才开口说道:
“他们主力虽只有数万人马,但分散在各处要隘的人马亦不在少数。看来……他们是故意化整为零,专门扎下口袋,好让我们到时候首尾不能兼顾!”
赵鞅看到这一处沙盘,也是瞬间秒懂了李然所言之意,不禁感慨道:
“嗯,既如此,那我们不如速战速决,直取他们中军大营。只要能够攻破他们中军大营,便可一战而捷!”
阳虎这时也开口道:
“但根据探马来报,敌军主力共分为两队。一支是由高强带队,而另一支则是籍秦!他们二人如今亦是互为抵角之势,一旦形成战势,那么就可以互相接应,恐也是难以应对!”
“我们若也兵分两路,只恐各处要隘的守军亦会趁机袭扰我等。更何况他们又是占据险要地利,可谓是易守难攻!”
李然又思索了片刻,说道:
“籍秦善战,高强又为人谨慎,此战……确是不能轻易取胜!”
赵鞅叹了口气,说道:
“那……我们便派一队人马和他们对峙,然后我亲率大军取太行小径,直取朝歌怎样?!”
李然却又是一阵摇头道:
“此举断不可为,其弊有三。”
“其一、太行小径,艰辛难走,纵是可以直取朝歌,待到了朝歌城下只怕我师也已成强弩之末!其二,朝歌作为其主邑,也绝不会无有守备,更何况朝歌还比邻于齐国,我们要是直取朝歌,只怕他们也会提前出兵相助于他们。其三,籍秦到时候一旦回转过来堵截我们后路,我们必将腹背受敌。”
“由此三因,我们便不能绕路而行!”
这时,阳虎反倒是有点不耐烦起来:
“那请将军给虎一支队伍,我去击败籍秦,将军可取高强,二路并举,将其硬攻拿下!”
范蠡却是反对道:
“他们如今互为抵角,且又有外围散兵助阵,进可攻退可守,此举……只怕胜算不大!”
赵鞅凝视着沙盘,眯了一下眼睛:
“那……先生可有万全之策?”
李然却在这个时候沉默了起来,盯着眼前的沙盘,迟迟没有说话,赵鞅则是看着李然,气氛凝重起来。
这时,李然却又向阳虎问道:
“籍秦和高强所带领的军队中,哪一支是陆浑之戎?”
阳虎回道:
“乃是高强所部……”
李然说道:
“陆浑之戎……便是此局中的破绽!”
阳虎瞪大眼睛,不由惊问道:
“陆浑之戎颇为骁勇,又怎会是其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