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风赶紧爬起来,看了一眼古丽丹,还好,对方睡得很沉没有被吵醒。
他披上衣服离开了卧室,去书房接听电话。
“西风,野生动物保护区的一个观测点遇袭,三人遇难。根据连队传来的消息,一个班的战士追击那伙匪徒未果,那些混蛋已经逃出了境外。
县里、乡里要求我们做好防范,6人以下的巡边行动一律停止,你让玉山江他们一定要注意人身安,这两天先不要上山了。”
电话是亚提克打来的,他的心情很沉痛。
村里就有人在保护区管理处上班,虽然这一次遇难的同胞没有村里人,但他一样感同身受,悲愤之余,也是万分痛恨那些滥杀无辜的刽子手。
最可恨的是,还让那些家伙逃掉了。
“阿爸,我知道了。”
秦西风的心情也很不好,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必须要面对。他没有多说,说再多也救不回来遇难者的生命。
他挂断了电话之后,心里有一股烈焰升腾,烧的他完没有睡意。他就一直在书房坐着,等天亮之后,他马上给连队打了电话。
“西风,我是齐祥武。指导员外出还没有回来,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吧。”
他本来想找梁刚,结果对方不在,接电话的是齐连长。
“齐连长,如果不违反纪律,我想问一下那伙丧心病狂的匪徒来自哪里?知道他们在境外的落脚点吗?”
秦西风知道自己是有点冲动了,但如果不能让那些混蛋血债血偿,他心里的这口恶气就无法消散。敌人的凶残是为了震慑普通人,貌似凶恶,实际上是懦夫的行为。
谴责无法告慰逝去的生命,只有血债血偿才能彰显正义。
“西风,你先别激动,听我说。连队接到消息的时候就晚了,战士们拼尽力,最终还是没能将他们堵在境内、让他们跑了。这件事我已经向上级作了检讨,后续,肯定会有所行动。”
齐连长感觉很惭愧,他的心里一直堵着块石头,堵得他喘不上来气。
但是他认为,个人英雄主义要不得,也不合规。他很委婉的劝说了几句,希望秦西风能冷静下来,总之,无辜者的鲜血不能白流,一定会有人付出代价的。
“这帮家伙的底细,有关部门正在追查,目前我没有确切的消息告诉你。至于对方出境后的动向,我更加不清楚了,或许你可以直接去问首长?”
齐祥武无法回答秦西风的问题,不是他想隐瞒,而是真不知道。
秦西风沉默了三秒,然后说道:“齐连长,我明白了。你忙,等回头见了再聊。”
他默默的放下了听筒,暂时打消了乱七八糟的念头。但他根本没有放下那群混蛋,来日方长,他总会打听到对方的下落的。
古丽丹、小虎和平时一样,到点起床。
秦西风已经做好了早餐,他的脸上依然挂着和煦的笑容。吃完饭,他开车把小虎送到了幼儿园,然后直接去了保护区管理处。
虽然余兰已经离开了这家单位,但秦西风和不少人都很熟悉。不过他今天没心情闲聊,问了一下在这里上班的本村年轻人在何处,然后找到了他们。
今天所有的野外工作一律停止,其他观测点的人员一并撤回。
秦西风没别的事,就是提醒村里的年轻人一定要注意安,遇事不逞强,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随后,他留下了三万元现金,委托同村人捐给遇难者的家属。
他和遇难者并不认识,钱不多,只是聊表心意。
离开了管理处,他先去了种牛场随后又去了瓦尔希姆牧场。他反复强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安!对于这些混蛋的无差别攻击行为,真是防不胜防,唯有安工作常抓不懈。
他没有留在牧场吃午饭,和蔡友明说完正事,就返回到了家里。
“西风,指导员来了。”
刚走进院子,古丽丹就迎了出来,告诉他梁刚在屋里,亚提克正陪着对方说话。
“指导员,阿爸”
秦西风走进客厅,和梁刚、亚提克打了招呼。
“西风,我听连长说你早上打过电话,当时我去了塔莎哨所,不好意思哈。我忙完那边的事情,刚好顺路,就想着找你聊会儿。”
梁刚很清楚秦西风找自己是为了什么,齐连长的处理并没有问题,只是态度稍微生硬了些。
秦西风点了点头,随即在沙发上落座。他其实没觉得齐祥武说的那番话有什么不对,当时他正在气头上,恨不能马上找到那群混蛋,只可惜现实条件不允许。
“指导员,你和西风聊,养殖场还有一大堆事,我需要先忙活一阵。”
亚提克随即起身,之前他是在去养殖场的路上遇到梁刚的,便陪着对方一起过来。现在秦西风已经到家,他心里惦记着养殖场的事情,就先行离开。
“西风,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听到观测点遇袭的消息,肺都快气炸了。但是,这伙人很狡猾,行动之前计划周密,行动之后快速撤离,没给我们任何的机会。目前得到的情报不多,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次内外勾结的大桉,敌人渗透的很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