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歌将殷鹿山迎进客厅,让虞雨虞晴上茶,听到殷鹿山的话,毫不犹豫的道:“《声律启蒙》。”
殷鹿山点了点头:“这些声律诗确实有启蒙的作用,那便取名《声律启蒙》。对了,下个月的十五号江州有一场缚龙文会,长歌,到时你也一起去吧!”
李长歌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是缚龙文会?”
殷鹿山解释道:“南方十六州濒临暗海,海中有龙族盘踞,江州、雷州常年饱受海患。江州作为南方临海十六州中的第一大州,每三年夏秋交际之时都会举行一场缚龙文会,其目的便是削减海龙的实力,令其灾害减小。往年的缚龙文会每州学子都会作文缚龙,比拼文力。你若是参加,说不定能为云州夺一个魁首!”
李长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想让自己参加这场文会,不过下个月也差不多是秋闱开始的时间,自己应该趁这个时间好好学习,哪有空参加什么缚龙文会,当即淡淡一笑,说道:“等下个月十五号再说吧。”
“好吧。”殷鹿山看出李长歌意兴阑珊,当下也不再说。
“对了,殷教谕,这是我的新,请你过目。”李长歌回房拿出一叠稿纸,递给殷鹿山。
殷鹿山听说他有新,顿时两眼放光,双手接过,说道:“这是你的新?这次写的是什么?志怪?还是?”
“武侠。”
“武侠?像《神雕》那种?”殷鹿山有些激动,《神雕》中包含了十余种战技,其中已经验证过能使用的玄阶战技便多达两种以上。
虽说李长歌的《聊斋》也很不错,但战技却远远少于《神雕》。
“是,这本书我取名为《倚天》,算是《神雕》续作。”李长歌道。
“既是如此,那我便要好好看看。”
殷鹿山已经看过《神雕》,不免有些激动起来,当即翻开来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首词:
春游浩荡,是年年寒食,梨花时节。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苞堆雪。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人间天上,烂银霞照通彻。
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万蕊参差谁信道,不与群芳同列。浩气清英,仙才卓荦,下土难分别。瑶台归去,洞天方看清绝。
殷鹿山不禁点了点头,说道:“以词开篇,不错!李长歌,你真该当个诗词家……不,倘若你当个诗词家倒是大材小用。”
李长歌微笑不语。
殷鹿山继续往下看,道:“郭襄进少林寺,原来是承接《神雕》的剧情,对了,你是怎么创造出那么多个门派的?这份想象力实在并非我能相比。”
李长歌心说这些门派才不是我创造出来的,还好早就想过这些问题,当即答道:“以前我被山魈打伤时,曾经做过一场梦,梦里出现了许多门派,醒来后便一直念念不忘,闲下来时就思索着如何补全这些门派,久而久之就想出来了。”
殷鹿山赞道:“莫不是圣人入梦,为你启蒙?你得此大造化,难怪机敏无比,才智过人!我何时才能做上这样一个天马行空的梦?”
李长歌心说你想多了。
殷鹿山把目光转移到稿子上,很快就被书中的剧情所吸引,不再开口点评。
待看到张翠山和殷素素上王盘山,金毛狮王用狮子吼震傻王盘山群雄后,殷鹿山忍不住道:“狮子吼?我听傅先生说过,这狮子吼必是一门玄阶战技!”
殷鹿山继续往下看,脸上的神情也随书中的剧情变化而变化,很快就看到张翠山和殷素素被六大门派逼死,张无忌出场的剧情,神情也变得凝重认真起来。
李长歌见殷鹿山看得入神,没有打扰他,静静的等待。
一个半时辰后,殷鹿山终于翻到了最后,只见上面写着:
张无忌道:“在下并非明教或天鹰教中人,亦非中原哪一派的门下。这次六大门派围攻明教,实则是受了奸人挑拨,中向存着极大的误会,在下虽然年少,倒也得知其中的曲折原委,斗胆要请双方罢斗,查明真相,谁是谁非,自可秉公判断。
殷鹿山心情激动,张无忌马上就要大战六大门派了!
他急忙往下翻,页数却戛然而止!
只剩下一行大字:“不知张无忌是否能够战胜六大门派营救明教,请看下回分解!”
殷鹿山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李长歌:“李长歌,你不要告诉我这就没了?!”
李长歌露出一张无辜脸,说道:“后面的还没写,殷教谕先拿这个去上文报?”
殷鹿山嘴角疯狂抽搐,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李长歌顶着这张无辜的脸,自己却有一拳锤死他的冲动!
坑啊这是!
好不容易看到张无忌学会乾坤大挪移第七层,就要冲出去力战六大门派,结果就没了!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当人啊!
“我发现你的没写完前真的不能看!”殷鹿山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掐死李长歌的冲动。
李长歌无辜道:“我这本大约字数是一百万,总不可能一下子写完吧。”
好吧,是不可能一下子写完,但你故意卡章是怎么回事?
殷鹿山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却也明白这是李长歌的写作风格,自己身为文府的教谕,不能生气。
“我会将这篇交给钟府君。”
殷鹿山离开后,便将《倚天》的原稿带到钟府君那里去,因为斩杀了宋微,文报少了一个审批官,钟府君便直接让傅先生做了审批。
到了审批堂,傅先生伸手接了过去。
“李长歌的?我看看。”
半个时辰后,傅先生就忍不住赞道:“原来狮吼功出自此处,看来当时李长歌就想好了怎么写,这门狮吼功倘若能参悟出来,必定是一门媲美地阶的战技。”
一个半时辰后,傅先生茫然的抬起头看向正在旁边处理稿件的殷鹿山:“殷教谕,下面的呢?你忘带了?”
殷教谕没好气的道:“没了,他没写。”
“……”
傅先生傻眼了,站了起来:“没写?又没了?他怎么能这样做?又吊人胃口?”
殷教谕笑道:“你第一次认识李长歌啊?”
傅先生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这李长歌,他不断章会死吗?我敢说,文报上去后,云州学子又得臭骂李长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