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下来!”乔知意一张嘴,声音都是哑的。
时泾州低头,幽深的眼睛里是无声的警告。
乔知意被他吓到了,但还是坚持,“放我下来!”
她必须在手术室外守着。
万一医生要找她怎么办?
“你再乱动,我就把你丢下来。”时泾州凶狠至极。
乔知意红着眼咬唇,“我妈在手术室,你就算是要胡来,能不能先有点人性?”
这大概是她当着他的面,说得最重的一句话。
时泾州停了下来,“我没人性?”
乔知意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不跟他吵架,“我要等我妈。”
“就这样在外面不吃不喝的等?我怕她出来了,你倒了。”时泾州把她抱进了一间房,“在法律上,我现在才是对你最该负责的人。如果你倒下了,就要麻烦我来照顾你。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
毫无温柔可言地把她丢在沙发上,桌子上摆了一些饭菜。包装上面印着素有“顶级食府”之称的瑶池阁的lg。
传言,这家餐厅是接待过各国元首的。
那是有钱都不一定吃得到的权贵餐厅。
“不想耽误时间就赶紧吃。”时泾州没好气地把她的碗里夹了满满一碗菜,“吃完就赶紧滚。”
乔知意看着那尖尖一碗菜,面对这些美味,她也没有多大的食欲。
不过在时泾州眼神的威压下,她还是动了筷子。
她要是不吃完,肯定是走不了的。
时泾州看她狼吞虎咽,眼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想到了那天她吃香蕉的画面了。
长是长得漂亮,吃相真的不敢恭维。
“饿死鬼投胎?”时泾州见她腮帮子鼓得跟仓鼠一样,喉咙咽的都很艰难,眉头一皱,“能不能有点吃相?”
乔知意囫囵吞枣地咽下嘴里的食物,她饭都不想吃,哪里还会注意吃相。
“我叫你慢点。”时泾州怒了。
乔知意被他吼的眼泪忽然就掉下来了。
嘴里还含着饭。
眼泪就一颗颗往下掉,就着米饭都咽了进去。
她心里已经很难受了,很担心手术室里的亲人。不他会理解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但可不可以不要再逼迫她了?
是啊,他不就是这种人吗?
他哪里懂什么感情?
性格孤僻,脾气又臭又大,关键看谁的眼神都是阴戾的,似乎没有人能够在他眼里是个人。
她不想在他面前哭的,只是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没有办法控制住。
委屈,但在他面前是一文不值的。
眼泪,在他面前就是个笑话。
只想赶紧吃了走人。
时泾州看到她哭就越来越烦躁,“你哭什么?”
乔知意不说话,端起碗就往嘴里刨饭,吸着鼻子流着泪,吃着饭。
“不准吃了。”时泾州抢过她的饭碗丢在桌上,“让你吃饭,像是要你的命一样。滚滚滚!”
乔知意抹着泪,站起来就走。
“给我站住!”
乔知意深呼吸,握紧了拳头,很怕自己一会儿打人。
时泾州端着一碗汤递给她,“喝了。”
乔知意接过汤碗,有那么一刹那想把汤泼在他脸上。
手都抖了一下。
最后,忍了。
妈妈还在手术,她得忍。
碗喝了个底朝天,把碗递给他,“谢谢。”
时泾州把她眼里的隐忍都看得清清楚楚,也看懂了她想把汤泼到他脸上。
还真是能忍。
……
历时了五个小时,手术终于结束了。
手术是成功的,但是现在还在昏迷中。
乔知意在重症监护室外看着里面躺着的妈妈,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地压在上面,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人体最复杂的是脑部,千丝万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