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霄煜和张年坐在一张茶几上,张年目光如电,落在了面色苍白,瘦弱不堪的墨霄煜身上。
心中不禁有些遗憾。
一个天才少年,就这么被人给毁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宰相召我过来,应该不止是想要看看我的实力。」
他自认长得俊朗无双,可从来没有听张丞相喜欢男人!
莫霄煜端着茶几上的一杯茶,随口说道。
他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王子,怎么张年会就盯上了他?
这让他很是疑惑。就在数日之前,菲粤接到了张瑶的邀请,而他亦接到了一份密信。
这封信也是从丞相那里寄来的,不过这一次,张年亲自送来了一封书信,让莫霄煜暗中去一趟。
果然是宰相,张瑶只是假意请菲粤赴宴,实则是为了勾搭上菲粤身后那名叫莫霄煜的人。
于是,今天一早,莫霄煜就把费粤带到了丞相府。借着送飞粤赴宴的机会,他趁机到府上去看张年。这样一来,他就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了。张年这一步走得很好,就算是见面,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平南王也是沉不住气,不如喝口茶吧,此乃极品寒山尖,难
得,据说三年一出。」
张年端着杯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抿了一小口。
这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的,这可是极品中的极品,产自北极。
这张年,还真是好茶痴。他不仅会喝酒,还知道这些茶的来源。
这次他请莫霄煜喝的是极品寒山茶,也是为了勾起对方的记忆。
他常年生活在冰封之地。这里,应该就是莫霄煜最大的折磨了。
他被皇帝关在苦寒之地那么久,早就将自己的身子炼得跟钢铁一样坚硬,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心里一定很恨,可偏偏又忍不住要发泄。
他的父亲,就是他的父亲。
可以想象,此时的莫星龙心中是何等的愤怒。
「唔,寒山毛尖,我早有所闻,只是未曾亲自品尝,如今得见宰相,总算得偿所愿了。」
莫霄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满是惬意之色。
寒山毛尖,对于它的药性,他再了解不过了。
寒山尖也叫碎魄,果然是生长在极为寒冷的地方,每隔三年发芽一次。
不过,它生长在雪峰之上,人迹罕至,三年后,便是冬天,春天,夏天,最寒冷的季节,需要翻山越岭,翻山越岭。
所以,这样的茶很贵,一斤都要一百多两,抵得上一般人家十年的积蓄了。
他们是在极度寒冷的地方生存下来的。
每当寒山尖长出新芽之时,便有一家老小,去雪山无人之地采取寒山毛尖。
由于这座高山之上,天气多变,大雪纷飞,到处都是雪崩。
那些人,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
很多时候,一家老小都会被冻在雪地里,直到第二年的夏季,气候才会转暖。
等别人看到的时候,他们一家老小都被冻成了一堆,看起来很是凄惨。
更可气的是。
地方官员,为了巴结京中的贵人,年年强征民夫,逼着他们进山采寒山毛尖,雪峰之上,不知冻死了多少人?
只买了一点寒山茶。寒山毛尖,有几户人家因此而破产。
所以,在这里,人们把它叫做「夺魂」,一斤茶,就相当于好几条人命。
京城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都听说了吗?
他们饮下的茶水,就像是饮尽了穷人的鲜血。
「那平南王是不是在极度寒冷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品尝到?」张年听了莫霄煜的话,也是若有所思。
也对,没有人会用这么好的茶叶来收买一个被发配到苦寒之地的不得宠的王爷。
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也远远比不上一个被抛弃的人。
这样的话,家长们也会照顾他。
「早就有所耳闻,不过张丞相今日成了我的愿望,这茶的味道确实很好,让人回味无穷。」
莫霄煜端起茶盏,闻了闻,似乎有些不甘心。「平南王,你爱怎么喝酒就怎么喝酒。」
张年端起茶壶,又将莫霄煜的杯子倒了一杯。
「你费了那么大的劲把我请到这里来,就是想让我喝杯茶吗?」
莫霄煜脸色阴沉,脸色阴沉如水。
「平南王果然是快人快语,我最欣赏的,就是平南王这种人物。」
「……」莫霄煜。
这一通马屁,倒是颇有几分宰相的风范。「张丞相但说无妨。」顾慎为不喜欢被人拍马屁。
「你说的可是我母亲?」
莫霄煜目光黯淡,提到自己的母亲,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低落。
张年心里愈发确定,莫霄
煜是真的爱上了自己的母亲。
「没错,就是敬妃。据我这些年搜集的情报,敬妃之死,就是荣嫔告密。」
「荣贵妃?」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不,还是称她为荣嫔吧,如今的她,早没了王妃的身份,自作自受,她当初连累了诸位。」
「这有什么关系?「平南王,正所谓,十年不等人,就是我的仇人。」
张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莫霄煜不用想,都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但是,我不这么认为,我只是希望,能像妈妈说的那样,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
难道俄罗斯人要挖他的坑?到时候,他就会被活活的埋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