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会传染,哪怕恐惧源已经消失了,仍旧会从一种形态,转换成另一种形态。
刘厚在看着存储卡中的视频。
这个视频距离上一个视频,隔了有些时间。
大老黑似乎在用别的拍摄设备,没怎么用运动相机了。
那晚,大老黑怎么都睡不着,干脆将运动相机掏出来,对着镜头自说自话。
他显得很不安,像是有某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是我们进入大兴安岭的第七天。
原本昨天就应该找到坐标位置了,但不知为何,我们竟然迷了路。”
说到这儿,坐在帐篷里,躺在睡袋中的大老黑竟然笑了起来。
他笑的,很无奈,也很恐惧。
“自从插翅虎,铁公鸡,微笑人三个死了后,我们羊蹄甲这一队人,就越来越沉默了。
大家都不爱说话,更不会笑。
气氛很诡异。
这两天究竟是怎么迷路的,大家都在推卸责任。
虽然老大没说没事,总会找到路出去的。
可是我觉得,我们或许又陷入了某种怪事中。”
大老黑将运动相机举起来,贴着帐篷的外账:“听,外边什么声音都没有。
明明才晚上十点而已,自从深入大兴安岭一百公里之后,晚上就再也听不到声音了。
这很不对劲儿!
这么大的森林,一到晚上怎么就没点生物瞎叫唤了呢”
就在这时,羊蹄甲的队长,络腮胡的声音传了进来:“大家都睡了没有,睡着没睡着的都起来,开个会。”
大老黑在帐篷里撇撇嘴,小声嘀咕:“又开会,开会有个屁用。
拿着gps导着航都能迷路,这太邪乎了。”
嘴巴里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迅速地钻出了帐篷。
怕引起护林站的注意,帐篷外依旧没有点燃篝火。
络腮胡隐蔽地点了一盏冷光灯,灯管很暗,只能微弱地照亮。
冷光灯之外,就是幽暗死寂的森林。
一片黑暗的森林,看起来如此的诡异。
人来齐后,络腮胡招呼众人都就地坐下。
他指着平板电脑上的gps路径图,沉声道:“对这张图,大家有什么看法没”
毒寡妇盯了一眼,霜打茄子般,苦大仇深地叹气:“还能有什么办法,咱们这两天,好像一直都在绕圈子。”
慢慢来说:“确实是如此,明明这片森林地势平坦,没有丘陵,只有缓坡。
只要是树木的缝隙,都称得上是路。
我们分明走的是直线,可走着走着,就绕起来了。
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玩弄我们。”
络腮胡沉默了片刻:“这就是我怀疑的,你们觉得会不会是那根檀木树枝上有某种病毒,传染了插翅虎后,一些病毒也到了我们身上。
所以我们才会明明盯着导航在走,却越走越偏”
“老大,你是意思是说我们的大脑产生了幻觉”
大老黑问。
络腮胡点头:“不错。否则很难解释,我们怎么会这么莫名其妙地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