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北懒散的靠在墙上,标志性的金丝眼镜挂在高挺的鼻梁上,他穿了件黑色衬衫,领口处开了几颗纽扣,露出一截凌厉性感的锁骨。
天生深情勾翘的一双桃花眼半垂着,嘴角挑起些许弧度。
“岳丈家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一句话,将众人的视线都引了过去。
纪染眼睛一亮,想开口,被秦丽瞪了一眼,噤声了。
纪如松沉了沉气:“砚北也来了。”
两兄弟见面,没有一点久别重逢的高兴,陆沉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陆砚北踱步上前,站到纪星辰身边,眼皮轻撩,“谁欺负你了。”
纪染忍不住气道:“谁敢欺负她啊!为了我妈一条项链,她就差没把我跟妈赶出去纪家了!”
秦丽:“染染,别这么说,星辰只是一时冲动才打了我们,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纪染急道:“妈,你怎么这个时候了还在帮她说话!”
陆砚北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又落回纪星辰冷艳的脸蛋上:“我说,谁欺负你了。”
纪星辰倏然抬眸,从包里拿出项链:“她戴我妈的东西!”
陆砚北也不问为什么欺负,怎么欺负的,得到肯定的答案,他转头看向纪染和秦丽。
很平淡的一眼,却叫纪染和秦丽心里直发怵。
陆砚北眼皮微掀:“秦姨这大晚上的在家里还要戴那么闪眼的红宝石项链,是等会有什么宴会要参加?”
秦丽顿了下,僵硬着道:“那倒是没有,但我在自己家戴项链还要挑时……”
陆砚北表情略为惊讶的打断她:“秦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戴着个这么大的项链睡觉,不怕岳父晚上被硌到吗?”
秦丽眉眼皱起,下意识朝纪如松看。
原本纪如松就是一时气上头,他怎么可能真的把纪星辰赶出去。
现在冷静下来,听完陆砚北说的话,他不由也开始觉得奇怪。
秦丽无缘无故大晚上戴这种贵重且不日常的项链做什么?还挑在纪星辰面前戴,难不成是故意的?
他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秦丽目光紧了紧,想开口解释,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又被陆砚北截断。
“这条项链是我岳母的遗物,秦姨您这么喜欢,喜欢到大晚上的还戴在身上,莫非是觉得我岳母在下面孤单,您想夜半三更时,和她叙叙旧?”
秦丽:“……你!”
纪星辰狐狸眼微扬,仰起脸看向陆砚北,男人凌厉的下颌线充满了美感。
直到现在,她糟心了一晚上的心情才算好了点。
能把秦丽怼的哑口无言,要不说陆砚北这人嘴毒呢。
秦丽气的咬牙,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砚北,星辰若是想要这条项链,大可以问我要,用不着直接上手抢吧,甚至还动手打我,我身为长辈,被小辈这么打,说的过去吗!”
陆砚北挑了挑眉:“秦姨说的这是什么话,这项链本就是我岳母的东西,何来的抢,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至于您说的动手,我想可能是我太太怕您陷入妄想太久,好心扇醒你而已。”
陆砚北笑道:“秦姨,这可都是为您着想。”
秦丽觉得自己要是再听这个姓陆的说下去,她能当场气死。
纪染没秦丽那么沉得住气,听到陆砚北如此颠倒黑白,她气道:“砚哥哥,你……”
陆砚北淡淡扫了她一眼,直接打断她:“忘了说,纪二小姐往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了,我对我太太忠贞不二,你总是想往我床上爬,让我挺苦恼的。”
纪星辰侧眸看他,她怎么觉得忠贞不二四个字这么刺耳呢……
纪如松闻言,厉声问:“纪染,砚北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纪染张着嘴巴说不出话,她万万没想到陆砚北会把这事当众说出来,一瞬间她满脸涨的通红,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敢看纪如松。
秦丽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再对峙下去,只有自己和纪染吃亏的份。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扬手打向纪染。
“姐姐的人你也敢觊觎!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星辰才是纪家的千金,不管她做什么你都要让着她!不准和她抢!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
纪染被打的头晕眼花,眼神呆滞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哇”地一声哭了。
纪如松心累的很,自知刚才对纪星辰声音大了些,他愧疚的看向她,哑声道:“爸爸刚才不是故意凶你,你别往心里去。”
纪星辰抿了抿唇,其实她知道纪如松爱她,所以她不会和他计较,但今天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说不伤心不失望也是假的。
她别过头没有说话。
纪如松叹了声气,“天色不早了,砚北,你先带星辰回去吧。”
陆砚北点了点头,伸手揽过纪星辰细瘦的腰身,全程一个眼神都没给一旁的陆沉,径直往前走。
陆沉眸色暗了暗,朝纪如松道:“纪伯父,那晚辈也先走了,改日再来看您。”
别墅外。
“哈哈哈哈!”纪星辰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你刚刚看没看到秦丽那猪肝一样的脸色!纪染的脸都被打肿了,没个三五天,那肿消不了,哈哈哈哈想想就爽!”
陆砚北懒散的抬了抬眼,掌心在她细腰上摩挲,“再笑哈喇子就出来了。”
纪星辰心里那叫一个畅快啊!
连带着对陆砚北那双作乱的手都宽容不少,她扭头问:“不过你怎么会来?”
陆砚北神色顿了顿,懒倦的笑:“怎么,准许他陆沉晚上拜访你爹,就不准我拜访了?”
纪星辰见他又开始阴阳怪气的,“啧”了一声。
一双狐狸眼狡黠的笑:“当然准了,陆先生今天表现的很好,奖励一个亲亲!”
纪星辰踮起脚,在陆砚北脸上啄了一口。
陆砚北唇角弯了弯。
陆沉站在不远处,目送他们驱车离开,眼神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