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绝望到了极点，却还是按捺着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时离。

想要把这这一分一秒的，拖曳的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想要把她的眼睛、鼻子、嘴巴，身上的每一份每一寸都刻进掉骨头里。

“那就好。”

时离见到神色还算淡然，微微放心下来，眸光移到了周围，浅浅露出了一抹笑容。

“你看，世界那么好，没有我的，也那么好。我走了，你也要守护这里啊……”

“有我爱吃烧鸡的世界，一定是个值得守护的地方。”

秦观寒不语，见时离的一直都盯着他，好一会，才终于缓缓的、缓缓的点了点头。

她最后一次抬手摸了摸秦观寒的头发，一如既往的柔软，叫她的笑意进了眼睛。

“呐……再多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是……小寒……对不起了呢。”

“小寒，今日也是小寒呢。”

“我们小寒初见，小寒再见。”

她笑着笑着，缓缓就闭上了眼睛。

嘴角笑容没有淡去，温柔的就好像没有感受过一点点的痛苦。

带着些许的遗憾，些许的叹息。

彻底没了气息。

天空缓缓落下雪来，小寒的天气，天落下的雪快要冻成了冰。很快就染白了秦观寒的肩头，温柔的匍匐。

而他微微低下头去。

啪嗒……

泪水砸到了她的脸上，身体几乎快要在此刻定格。

好久……好久，

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塑。

“是我不听话，是我害了你，碧儿……我才是原罪。”

“我才是原罪……”

……

时离眼睁睁看着地下的发生的这一切，默然无声。

系统低问：“宿主大人，这样好吗？”

时离没说话，她只是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忽而叹了口气。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好想变成雪花啊，这样就可以落在先生的肩头，温柔一生了。”

系统一愣，而转眼间地下时离的原本的肉体已经崩化。

已经化成片片雪花，漫天飞舞。

飘飘荡荡从半空中落下，六角的晶莹，轻轻的就落了下来……

落在了秦观寒的紫袍上。

不知道他是不是感应到了，微微一怔。

在染白的苍茫雪地里，忽而抬头。

那张极致悲伤的脸啊……

露出了一抹比哭那难看的笑容，像是把心肝都要挖出来的痛笑。

再见。

**

“正在链接主神空间，链接成功，已进入！”

眼前场景顿时切换，可这一次没有人报喜，时离从回到空间就一副沉思的模样。

系统瑟瑟不敢言，好久好久之后。

时离才懒懒的掀起眼皮，轻问：“你也觉得我是个坏人吗？”

“我不知道。”系统摇头，“我只是个人工智能，我没办法判别人的情感，所以只能永远做个辅助，只能从学术和字面意思判定，没有主观判断的。”

“那这么说……我似乎跟一个人工智能，没有差别呀。”

时离笑笑：“你知道我从何处来，为什么自带商城，又为什么……一定要竞争主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