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宫中发生的事情之后,彩云自责不已,她是蓝漓的人,白月笙也没多言,但是却罚了战英五十仗刑。
蓝漓想拦,白月笙却道:“如今五十仗是轻的,好让她警醒,若等以后出了更大的事情,不用本王罚,敌人就会让她丢了命。”
蓝漓微僵。
白月笙又道:“她出生战阁,时刻警醒是最起码的要求。”
他没说的是,若非是因为蓝漓喜欢,这一次的失误放在以前,绝不是轻轻五十仗就能解决的,战英就是随着蓝漓的时间久了,被蓝漓宠惯坏了,竟还暂且休息几日?
蓝漓还能说什么,外面,仗刑已经开始,却只听到沉闷的敲在脊背上的声音,战英一声也没吭。
白月笙回眸:“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满?”
蓝漓摇头:“没有,就是——”蓝漓不说了。
白月笙微微一叹,将她按在自己胸前,他又何尝不知道蓝漓心善,但有些事情,心善就是大忌。
蓝漓闷闷道:“我以后必定好好保护自己,不让你如今日这样担心了。”
“你知道就好。”
温存了会儿,战坤前来禀报,仗刑结束,已经送了战英回去疗伤。
蓝漓忽然想起什么:“宫中……今日蓝泠是不是回不了宫?”
“你放心。”白月笙道:“我已着人去盯着了,不会出事的。”
蓝漓松了口气。
第二日,战坤一早便来回禀白月笙,道:“昨日凤仪宫中果然有异动,还好我们的人早有准备,蓝小姐没事,就是没抓住把柄,被那人跑了。”
白月笙正在寒月轩内处理事务,手上也不曾停下,淡淡道:“既然皇后这么不识相,三番两次挑衅,那便不必跟她客气,通知战琼——”
“可是……”战坤有些迟疑,“如果一旦有所动作,战阁在宫中的暗线可能会暴露一些。”
“昨夜一动,已然露出了一些痕迹,无妨,等这件事情办完了,就将战琼调到王妃的身边去。”
战坤忍不住多看了白月笙一眼。
白月笙抬眸睨了战坤一眼,冷道:“怎么,本王脸上是有花吗?”
战坤连忙回神,“属下……”
白月笙蹙眉,丢给他一个有屁快放的表情。
战坤道:“战阁是王爷在明处最有实力的组织,如今要是再调战琼过去,战阁七星中便有三人都在王妃身边,足见王爷对王妃的重视……”
“你知道就好。”
“可是……这样岂不是告诉所有人,王妃就是王爷的弱点……”
白月笙翻看书籍的手不停:“那又如何?我既将她留在身边,必要护她周全。”
肃亲王当年就曾经为了这个理由,在动乱起的时候将王妃送到了所谓安全的地方,结果却被有心人挟持利用,若非如此,也不会那么早就香消玉殒,这种错他不会犯,没有什么地方,是比留在他身边还安全的。
战坤忙道:“是,属下知道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属下不知当说不当说——”
白月笙抬头看了他一眼。
“是关于王妃……昨日宫中王妃御湖救人,有人看到陆大人救了王妃,不过属下已经将此人处理,不会有任何不利于王妃的消息传出来。”
白月笙眯起眼眸,怎么又是陆泛舟!
那眼神寒光迸射,战坤眼观鼻鼻观心,悄然退了下去。
水阁,蓝漓歇息了两日总算能下地走路了。
绣技比赛的第一轮已经结束,宋志新宋志昊还有柴宁前来禀告结果。
“按照王妃的吩咐,这一轮的绣品都是紫恋姑娘品鉴,最后筛掉了一半人,现在还剩四百八十命绣娘待选,可要继续出第二题吗?”
蓝漓点头:“出题吧,去找紫恋拿题目,这些日子劳烦二位宋大人了,我这里有些渝林带来的海珍珠,都是小珠,还望二位宋大人不要嫌弃。”
兄弟俩受宠若惊,想要拒绝,但还是在蓝漓强硬的态度下收下了。
等两人走后,彩云皱了皱鼻子:“干嘛送那么贵重的东西,那些海珍珠少数也值几百两银子呢。”
蓝漓没说话,倒是柴宁笑道:“虽然二位宋大人是奉命协助蓝姐,但若多少有些酬劳,总比让人家白干更能尽心一些。”
蓝漓点头,“是这个意思。”
彩云呐呐,“你们想的好多啊。”
柴宁道:“事情还是多方面的想一些为好,你以后慢慢就会懂了。”
彩云哦了一声,柴宁又说了一些关于糕饼铺子的事情。
“因为秦伯的手艺和蓝姐的手段,糕饼铺子一开张便生意极好,几乎分了全聚福一半的客流,如今又招收的学徒已经出师,秦伯那女儿沉鱼也很有做糕饼的天赋,我看等京城的如意稳定之后,过一段时间,便可以往别处开分店了。”
“这些事情你负责就是,有什么难解之事再来找我。”
“对了蓝姐。”柴宁道:“叶家大小姐似乎回了府,昨日送了一份厚礼过来,说是恭贺蓝姐开张。”
蓝漓怔了一下。
彩云道:“怕是知道送来王府小姐不会收,所以才送去铺子里,是什么东西啊?”
“是一只锦盒,我没有拆,不知是何物。”
彩云饶有兴味的道:“莫不是银子?”
“应该不是。”
蓝漓道:“算了,不管是什么都还回去吧。”她对上次家轩之事芥蒂很深,实在不想和叶静美再多联系。
“是。”
隔了一会儿,柴宁离开了,蓝漓起身查看院内的兰花,桂嬷嬷忽然拿了一只香囊进来,道:“方才蓝大人派人送了这个过来。”
蓝漓挑眉,打开一看,是她随身的那块夜明翡翠雕兰,白月笙送给她的生辰礼物,昨日因为落水救蓝泠遗失了,她还想着若是找不到,如何与白月笙说,却不想……
什么蓝烁,分明就是陆泛舟送来的。
昨日陆泛舟将她救起之后,很是认真的要她对此事保密,当时她也曾问他缘故,陆泛舟只笑说了一句话,你那王爷夫君可是个醋王,后来她便让千烟去查了一下才知道,自己早产之后,白月笙明里暗里可没少给陆泛舟排头吃,白月笙要是坑起人来,那连陆泛舟也是怕的。
蓝漓忍不住失笑,她这醋王夫君,她自然也是了解的,她提起夜明翡翠细细看了一下,还好一点损伤都没有,就是挂着的绳子和下面的绦子被水浸过有些不好了。
她让嬷嬷找了丝线过来,按照现代绳结编法,亲手重新编了有打了绦子,挂在衣襟前。
彩云直夸那编法奇妙,倒是可以教给布行的绣娘去,蓝漓一想也是,就唤了紫恋过来一起研究。
紫恋在这个事情上极有天赋,学会蓝漓教的那种,很快还想出好几种别的打结方式来。
因为这绳结的事情,紫恋逗留的有些晚,都送她离开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
白月笙来水阁陪着蓝漓用了饭,忽然说要带蓝漓去个地方。
蓝漓有些纳闷,“都这么晚了……”
“有很重要的事情。”
蓝漓瞧他极为认真严肃,自然应了。
门口,战坤早备好了马车,两人上了马车之后一路奔行,似乎是出了城,蓝漓越发纳闷了,“出城做什么?”
“我京郊有处庄子,去那里有事。”
“哦。”
半个多时辰之后,马车果然到了一处华美的庄子面前,白月笙将蓝漓抱下马车,拉着她的手往里。
庄子上的人显然早就接到通知,恭敬的立在左右迎候。
蓝漓狐疑:“到底做什么?”
白月笙却不言,直接将蓝漓拉到一处巨大的冒着水汽的温泉池子前,才道:“你教我泅水。”
关于不识水性这个事情,白月笙耿耿于怀,但介于蓝漓脚抽筋了,所以暂时没提,现在蓝漓已经好了,他自然也不能再耽搁。
蓝漓愣了一下,“你……好端端为何要学泅水?”泅水就是游泳,在现代,这是一项最寻常的健身项目,但在这里……
白月笙道:“怎么,是你不愿教,还是不该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