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来了，就不要走了。”

好沉……

白空感觉自己的身体仿若不是自己的一般在不断地沉入水潭，他在尝试着挣扎，可是没有任何用，没有任何上浮的趋势，在水潭的深底总是有着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仿佛在诉说，又仿佛在呼唤。

“既然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为什么要靠近我，为什么要抱紧我，为什么……到最后要丢掉我……”

这个声音？！

白空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水潭底部的那个声源，那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只可能是她也只有她了。

水潭下是无边的深渊，无际的黑暗，他眼中没有看到任何的一个身影。

“既然走了，那就……不要再回来了。”

不！不是这样的！

白空大声喊道。可是他发现，他的口中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我没有走！走的不是我！是你！

他呐喊着，咆哮着，可惜，终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喉咙仿佛被人扼住，无声无息。

他看到了，在水底的那个的身影，那张脸。

“白空……醒醒！醒醒！”

忽然，另外一个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是来自水潭上方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向了他的头顶。

与潭底截然相反，上面一片光明，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圣洁的身躯，浑身洁白，背生双翼……

天使吗？

温暖。

原本潭底的深寒与黑暗瞬间消失了，光明愈发的强烈，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温暖的水域。

“白空！”

他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是一道深邃……的沟壑。

“花蓉……你的胸，好大啊……”白空断断续续的说道，脑袋一顿挣扎，他整个头都被花蓉压在了下面，那对凶器让他喘息有些困难，明明带着氧气罩……

听到他的话，花蓉仿佛触电一样起身，揉了揉有些泛红的眼眶，没好气地说道：“刚醒来就没个正经！”

白空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伸出手把脸上的氧气罩拿下，嘴唇有些泛白，不过他贱贱的笑容还是不离不弃地挂在脸上：“就是醒来才会不正经啊……难道你还想我在床上痛苦呻吟等着你照顾啊？”

“就会贫！”花蓉坐在床边，一只手轻轻地摸上了他的脸庞，大拇指在他的眼角附近擦拭了一下。

白空忽然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大拇指上的泪珠，错愕了片刻，自己也不由地在眼角抹了一下。

湿的。

自己……流泪了？

白空当场愣住了。

“你已经昏迷两天了……”花蓉拉过他的双手，俯下身，用脸轻轻地摩擦着：“就在刚才，你忽然像是做了噩梦，一直在那颤抖……到了后面，你就在惊叫，我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的你……”那么的让人心疼。花蓉没有把最后的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