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水一战。
要么他把这些毒物给全部击杀,要不,他就在这里被毒液化为脓水,没有第三种选择。
不对,或许有。
那就是出现更多的毒虫和猛兽,一同将他埋葬在这。
滋啦……
焦糊的臭味随着他的雷刃划过那些毒虫进入了他的鼻腔,刺鼻的气味让他一阵眩晕。
就算是死了,也是满身的毒物吗……
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眼中电弧闪动,勉强算是将那股毒气清除,此时的他,眼中只有一个目标,将这些毒物给全部击杀!只有这样,他才有那个时间将周围的这些强韧的蛛丝给清除离去,否则,这些家伙根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要说不害怕,不畏惧,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而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他在通过这不断的杀戮,不断地去抵抗来消除他心中的弱点。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方式来保护自己,第一种就是远离危险,而第二种就是清除危险。
既然第一种他已经做不到了,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手里的那些队员,他要做的就是清除!
好在这些毒虫的智商不是特别高,只是单纯的前赴后继靠着那近乎无穷的数目来冲锋,靠着那漫天的毒液来恶心他。
如果换做别人,或许已经化为了脓水,但是他不同,从大脑的思维活跃到浑身的肌肉活性已经全然提升,反应和动作早就已经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围。
那带着电弧的身体宛若跳动着杀戮华尔兹一般,手中的雷刃没有任何的迟疑和阻拦,脚尖在地面不断轻点横移,将那些毒液全部闪避开来。
四十只……五十只……一百只……
他已经杀道了精疲力竭,身上的电弧已经消失了,手中的雷刃也已经变成了普通的军刀,地面上全都是毒虫的尸体,巨大而恶心。
那黄绿色的体液已经铺满了地面,腐臭的毒液也在地面上变得粘乎乎的,如果不是他的鞋子是特质的,或许鞋底都已经穿了。
就算是智力低下的那些毒虫也终于是在他的不断的仿佛杀虫剂一般的雷刃之下被杀到了撤退。
他已经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去计数,看着这地面,少说有两百只了吧?
每一只都和人脸一样大,他每一步下去,都是它们的躯壳。
但是,在电弧消失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大脑就开始变得不再清醒。
我要走出去……
他甩了甩脑袋,朝着一边的蛛丝走去,手上的军刀显现出一点点微弱的电弧,身体十分迟钝地将那些蛛丝割开,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可是,没有走几步路,他就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了。他的脸上满是污泥与那些恶心的体液。
唯一值得庆幸的或许就是他没有倒在那满是毒液的一片区域吧。只是那一片区域,或许要有一段时间成为死地了。
对于他而言,那或许就是后面那些追出来的猛兽的天然阻隔,至少,能过来的猛兽会少些许吧。
他的眼皮已经开始变得十分的沉重,不仅仅是那浓郁的毒气他无法阻挡,还有他全身力量都消耗殆尽,在不断的高速移动躲闪之下,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现在他就连站起来都已经做不到了。
不能……不能停下……
他死死地咬着牙,两只手撑在湿润的土地上,尝试着站起来。
扑通……
他终究是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
白空叫住了雷子:“雷子,记得,一定要保护好他们,别让原来那种事情再度发生,我没有跟过去的话,郑东升保不住他们。”
雷子看到白空那认真的样子,不由地咧嘴笑了起来:“老大,你还是这么温柔啊。”
温柔吗?
白空自嘲地笑了笑,也就只有对自己的身边的人保持着所谓的温柔吧……甚至,对于自己身边的人,自己有的时候都做不到温柔,只能说,尽管已经这个年纪了,他还是有一个希望……不要有死亡。
生死由命成败在天……他多么希望,只有生没有死,不论成败,活着就够了。
在魔鬼森林中,活着就是最大的奢望了。
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如果……他或许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他也不是现在所有人口中的白帝了。
“老大,放心,这群家伙的素质比起当年的我们可是差了点,也就只有郑东升勉强算得上原来的苍龙级别,所以,我会全程跟着的。”雷子拍拍胸脯,作为当初从魔鬼森林侥幸活下来的人之一,他自然是知道里面到底有多么的凶险。
看到雷子这么保证,白空也算是安心了,雷子的实力他清楚,比起五年前的自己,现在的雷子可是不止强了半点,如果是他,没有多大的问题。
雷子离开了,去安排那些家伙的魔鬼森林中的训练去了,从五年前那次他们的探索之后,魔鬼森林的情报多了太多,至少能有一块适合他们训练丛林作战的区域了。
毕竟那片雨林之中,有太多的不能招惹的存在,虽然是一个高强度训练的地方,但是也是一个特种兵丛林作战的墓地。
在那里面,天威难测。
白空走到床边,俯瞰着在下面训练场中集合的那些预备队的成员,他的思绪再度回到了五年前,那次自己险中求生的时候。
那次……是仲裁者救了自己。
那次,也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所谓的天榜。
他现在还记得那次,那个仲裁者在他醒来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
“这么一个好苗子要是在这里死了,就太让人失望了。”
说的是地地道道的国语,熟悉而情切,如果不是那个让他下意识保持警惕的面具的话,或许他们第一次见面的体验会更好。
当时的自己可是第一反应就拿起军刀就和他干了起来……
只是十七岁的自己能有多强?天赋再好,时间的沉淀不足,单单就仲裁者那如有实质的杀气就直接让他溃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