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仔细想了想，而后道，“民妇希望一夫一妻制。”

“为何？”叶琉璃问道。

古丽叹了口气，“民妇和家里男人成亲十几年，老夫老妻的感情早就平淡，原本民妇也觉得没什么新鲜劲儿，有没有妾都无所谓，便给他纳了，但后来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说着，眼圈红了。

叶琉璃能脑补发生了什么，却没点名，只让古丽继续说。

“本来家里男人一天和我说上几句话没什么，但有了妾后，我便总胡思乱想——他为什么才和我说这么几句话？是不是总想着妾呢？是不是懒得和我说话了？不仅说话如此，吃饭如此、睡觉如此，只要见他看妾一眼，我这心里便像针扎的，”古丽伸手揉了眼角，“但那能怎么办？妾都纳来了也不好赶走，如果再让我选择一回，说什么不给他纳妾了。”

叶琉璃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心道，可总算是有个正常女子了，刚刚那群女子们说什么纳妾好，在家有人伺候、出门有面子，她都快怀疑自己的三观了。

叶琉璃对老板娘道，“你平静下心情，喝些甜酒。”随后对女子们道，“你们呢？有谁赞成纳妾，有谁赞成一夫一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

人群里有名中年女子道，“不知琉璃大小姐为什么要问这个？这种感觉，倒是好像皇上微服私访呢。”

一句话，因为周围女子笑声。

众人议论纷纷。

“人家皇帝在远远的京城，怎么可能来我们五黄镇？”

“是啊，就算是皇上来五黄镇，也不能跑来请我们喝甜酒呀。”

盛夏嘴角抽了抽，很想说——她们面前的就是当今皇上。

叶琉璃却很高兴，她正愁怎么把话题扯到皇上身上呢，“刚刚那位大嫂真会开玩笑，我看起来像皇上吗？”

“不像！”

“对对，不像。”

“为什么不像？”

“琉璃大小姐这么漂亮，怎么可能像皇上呢？皇上虽是女子，但肯定魁梧有力、一身本事。”

“对对，在我的想象里，皇上个子比男子还高，力气比男子还大，所以一名女子能当皇上，还能有皇夫。”

“听说京城皇宫的美男如云，都是皇上的男宠。”

“没错，皇上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如果是一般女子，怎么能鼓励一夫一妻？”

听到这里，叶琉璃心中的错愕也逐渐减少了——原来在大家心里，传统女子们受礼教束缚奴性都强，一夫一妻这种事是不敢提的，更有甚者连想都不敢想，所以大家认为能破天荒提出这种翻天覆地一般的制度，一定不是普通女子。

叶琉璃唇角勾起——真是有心摘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有趣，太有趣了。

有人问到，“不知琉璃大小姐可有婚配，怎么兴师动众地买甜酒套我们话？难不成是皇差？”

叶琉璃摇了摇手，一本正经道，“不瞒大家，我嫁人了，最近家里相公隔三差五地和我提纳妾，我也犹豫到底要不要给他纳个。这些话自然不好和熟人聊，所以便找你们问问，也算有个参考。”

一顶黑锅，再次落在了远在京城的东方洌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