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酸疼的腿站起来,寻声往外追,到了外间门口,人家几个已经慢悠悠到了院子里。
众目睽睽的,她的气根本不敢发了。
而且,她惊觉,想发也发不得,哑巴了已经。
恨的她跺脚,一定是冥王那个败类,让她有口难言!
昏睡缓冲了这么一会儿,她的理智也回来了,乱来是不可能的,也不管那些人去做什么,她忙她的。
换衣裳,之后到灶房烧水,提了一桶温水回屋洗脸洗头。
等她把湿乎乎的头发擦的半干,那几个回来了,她只当没看见,自顾自提着泥水出去倒。
人家几个是平等的,只有她是个二等人,有委屈说的权利都没有,她往人家跟前凑合什么呢?
冥王明着高人一等,剩下的好言好语,最后还不是劝着她屈服,劝着她陪着笑脸当好奴才。
顾西风审视了一下,觉得小丫头暴力气息没了,歉意的移步过去把穴道解开,目光柔和,温文儒雅,“气大伤身,晌午多吃一碗饭补一补。”
“谢谢。”,能说话了,纪纤云客气的咧咧嘴,提着水桶继续往外走。
“……”,顾西风闪了闪神。
不知为何,他看到了疏离。
即便是笑脸相迎,那笑却是毫无温度的。
亓凌霄余光也瞥到了那一幕,抿抿唇,坐到桌边歇息。
对他破口大骂,还冲他丢东西,他不是忍了吗?
这丫头,还有什么不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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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贺三天、裁制新衣,再加上立竿见影几箱子钱搬出来打赏,管家眼睛都不眨,豪气分配出去一万两雪花银。
冥王府上下,顿时沸腾了。
大家伙看见的不光是钱,更重要的是,希望。
冥王竟然被医好了。
眼看着就要树倒猢狲散了,这树又活了,猢狲哪有不欢实的。
一时间,奔走相告,喜气洋洋。
当然,那些欢喜的面孔里,总有几张是假意逢迎的。
不免,各寻各路,传送消息。
冥王府又故意宣扬,消息带了腿一般,短短两个时辰,该知道的全知道了。
就连大街小巷摇着蒲扇嗑瓜子的大爷大娘们,一个个都精神抖擞的伸长了脖子,打听着冥王病愈的事。
没办法,前一阵子,冥王怀了妖怪的事,实在是太家喻户晓。
全京城的人,都在等着下文呢。
一时间,懒洋洋过端午的人们,全都忙碌起来。
比起,外头的人仰马翻,思梅园里倒是难得的一片净土。
除了午后亓凌昊带着太医来了一趟,也就宫里李公公带着太医过来看了看,无疑,都是来验证的。
结果就是一家欢喜一家愁,前后都不过一刻钟,风风火火的来,健步如飞的去。
纪纤云更是清闲,除了晌午吃饭和桂嬷嬷在灶房敷衍几句,剩下的时候,她就长在了梅树下。
洗洗衣裳,发发呆,赶赶蚂蚁拔几颗草。
没人打扰,倒是难得的岁月静好。
直到日头西斜,她的消停到头了,逍遥散人拎着大包小包来到她跟前,板着脸大声吩咐,“打盆水,我要洗脸!”
丢下一句话,腾腾腾走了,徒留纪纤云揉着被震得不轻的耳朵。
那老头好像对她眨了下眼,也可能是她眼花吧。
没办法,受气王妃的戏还没杀青,她只得站起来找盆子打水。
对这个老头,她倒是没什么怨念,老顽童一个,总被冥王那个家伙出言不逊。
致使,这老头成天跑出去,有时候晚上都不知道游荡到哪里去了。
端着水盆进去,就见老头对她眉开眼笑的招手,“来,过来,看我老人家给你带了好东西哦。”
即便懒得看冥王那张死脸,纪纤云还是不忍辜负老头的热情,径直走了过去,顺着老头的手指,她的眼睛一下子有了神采。
“啊,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