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微微有些生冷,我盯着玛丽朵沃茨,目光里布满了诧异之色。
“怎么?”玛丽朵微微举起双手,持平在肩的位置,装出无辜的眼神淡然道,“我让你感到很惊奇是不是?”
“你又不是惊奇队长,用惊奇形容自己不异于孔雀赞美自己的羽毛美丽。”我保持警惕,盯着玛丽朵的指甲,皱着眉询问道,“你在那上面用了毒吧?”
“只是小小的麻痹神经中枢的毒素而已,几个小时自行淡去解除,不过前提是中了毒的人活得到几个小时以后!”
我笑了起来:“那你该不会连我都想杀吧?”
玛丽朵沃茨挑了挑眉,表情莫测的淡笑着:“我其实是想试试看!”
“如果你是来刺杀我的,那在拍卖场的那次你就有足够的机会可以下手了,为什么还要假装得这么辛苦,难道你真的不怕出现什么意外?”
“NONONO……你别误会,不是我喜欢伪装,而是你的手下那天在地下停车场布置了太多的枪手,导致我的机会比较少,所以我只能……用你们华夏语怎么说来着?委屈求全?还是什么?”玛丽朵似乎被这个问题所困惑到了。
我笑了笑道:“我教你,那个词叫忍辱偷生!”
虽然不知道这个词具体的意思,但玛丽朵沃茨大概猜得出来这个词的意思应当更差,满不在意的挑眉道:“都行,反正我原本就是想跟你试试看谁更厉害的!”
“精通柔技、擅用毒,而且胆量很大,出身于意德利最大的黑手组世家沃茨家族…………同样的底蕴能够让我想起来的也只有华夏蜀中唐门中人了!”我盯着玛丽朵玩味道,“同时撂倒了我的两个得力助手,你看起来真的很强大,不过就凭这样你单枪匹马的想要杀我,会不会太幼稚了一点?”
“我有你的资料,但依旧想要试试。”
“代价也许会很惨重!”
“谁的代价?”
我和玛丽朵沃茨的眼神直直的对视着,渐渐的感受到她眼眸里凝聚起来的一种不可名状的战意渴望,我的脚下微微动了一下。
下一刻,身影仿佛在原地消失!
但玛丽朵沃茨的嘴角却勾起嘲讽的笑意,身影同样诡异的就地滚了一圈,精准至极的朝着我的身影位置抓了过来!
惊讶之下,我轻松的避开了她抓过来的手掌,因为事先知道她的指甲有毒,我的手飞快的过去,切在她的手腕上,试图直接击中她的经脉让她麻痹。
可惜的是,让我感到无比意外的这一掌切下去却落空了,不是因为我的速度不够快,也不是因为没有切准,而是因为在我的手掌触碰到她手腕的瞬间,她的手臂整个就像是一条柔弱无骨的软体蛇一般下沉下去……
通常来说,人发力有个趋势的倾向才能够发挥出更有效的打击力度,而下切之力,即便是我能够收住,也绝对无法在瞬息间收回来,而玛丽朵的手腕就在这时宛如活了一般,变成一条诡异恶毒的毒蛇,朝着我的手腕反而张开了血盆大口缠绕着叮咬过来!
缠绕的是她柔韧度惊人的手臂!
叮咬过来的是她修剪成锯齿状的指甲!
速度极快!
瞬息之间,她的指甲已经狠狠的扎在了我的手腕位置!
不过她眼眸中的笑意才刚升起,嘴角的弧度来不及扩大,眼神转为惊愕的瞬间之前,我藏于右手后的左拳狠狠的平推出去砸在了她饱满的胸口。
‘嘭’的一声,沉闷至极的声响!
玛丽朵沃茨整个人飞快的倒退着,手指顺势往我的胳膊上狠狠的抓划过去,锯齿状的指甲宛如锋利锯子一般在我的手臂上划拉出五条白白的痕迹!
‘咚’的一声,后背撞在墙壁的瞬间回弹,趔趄了两步才堪堪站稳,玛丽朵沃茨的眼神中升起惊诧之色:“你的手……”
我守住她所有的去路,眼神玩味的轻轻掸去胳膊上的一条白痕,戏虐道:“难怪我说你能轻而易举的击败我的两个得力助手?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不是中了你指甲上的麻痹毒素,理论上你的柔技再强也无法瞬息击败一个人,不过很可惜啊,这在我们华夏的古代,就是雕虫小技而已,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这就是走江湖人的戏法把戏,遇上真正的高手和警惕的人,都不会输给你!”
“那可未必!”玛丽朵沃茨冷笑一声,脚往后在墙上蹬了一脚,借着冲劲,凌空翻转着朝我的身影扑了过来!
我一拳轰出!
‘噗’的一声,空中竟然像是爆开了一个气球,等我醒悟过来拳头感应到的力道不对,下意识的后撤时,泛着寒意的风声竟然从我的后腰袭来!
拧身,横扫一脚!
眼前刚看到玛丽朵沃茨真实的身影时,她已经跃起来避开这一脚的横扫,整个人如同一条毒蛇般,顺着我的腰间横过来,宛若见风而长的雷公藤,在瞬息之间缠绕直上,以柔技的方式将我死死的锁在其中,她的双腿发力缠在我的腰间,桎梏着我发力的根基,她的腰身则诡异的贴在我的后背,将我的后背肌束缚着无法催发力量,而双臂从我的腋下穿过,如同一把剪刀般将我的一只手臂给剪在脑后…………
这样诡异的柔技身法之下,她的脸恰好在我胸口的位置,仰视着我的眼睛,看上去绝对毫无美丽可言,尤其是她手心里的一把锋利的小刀,恰好抵在我咽喉的位置。
快!
紧!
狠!
我微微低头,用脖颈的力量将她的手心直接夹在其中,玛丽朵沃茨眼神微变,白的过分的皮肤渐渐变得涨红,牙关咬紧着试图收拢浑身的力量将我的肌肉和骨骼挤散!
然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技巧只是其次!
我冷笑着,哪怕腰间的力量受到她的桎梏而无法发挥出最大的力量,但我低下头去,脖颈间的肌肉狠狠的将她持着锋芒的手掌桎梏得无法寸进,而我张开的嘴巴却恰好可以咬在她的手腕上!
当我的牙齿咬开她白皙的肌肤,殷红血迹渗出的瞬间,玛丽朵沃茨终于不再坚持,如同垮掉脊骨的蛇一般滑落下去,诡异的贴着地面一个摆动,鲤鱼打挺的跃起来站在我不远处的位置,眼神凶狠的看着我,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你是狗吗?打架还用咬的?”
“你该庆幸,我还有很多问题想从你的身上得到答案,否则刚才我张开嘴可以直接将你那细细的胳膊直接咬断!”我淡笑道,“如果这就是你全部的实力的话,那我觉得你已经输了,刚才一共有十几次机会,我可以击杀你!”
“你……”玛丽朵沃茨的脸庞涨红,神色愤怒的盯着我冷笑道,“我不信你有这么强!”
“我也觉得你不应该这么弱————”
随着话语落下,我的身影再度在原地消失,等玛丽朵沃茨朝着我消失的身影反击的瞬间,我却再次变动了自己的位置,一拳朝着她纤细的腰肋间轰砸过去,在她再次想要故技重施缠上我的腰间时,空气里响过一阵‘咻’的锐鸣……
玛丽朵沃茨察觉到危险的气息,瞬间往后连翻跟头闪避,但这样花哨的工作暴露出的只是更多的缺点,真正的搏击中,翻跟斗的速度再快,也绝对没有高手伸手抓住你的脚踝的速度快!
不等她反应过来发出尖叫声,我紧握着她纤细的脚踝,倒提着她并不重的身躯狠狠的抡圆一圈,然后往不远处的一张木桌挥砸过去!
‘砰’的一声!
木块横飞!
玛丽朵沃茨灵巧的身躯瞬间摔落在一堆碎裂的木块之间,宛若一朵颓败的花朵!
我走过去蹲在她的面前,啧啧两声:“也许在你眼中,整个跟你同样圈子里你所看到的人相比,你是最厉害的那个,但你的父辈或者父辈的父辈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一个叫作‘坐井观天’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