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听了白苏的话,稍微也冷静了下来,她应当相信邵谦的能力,特别是临走时,邵谦一幅胸有成竹大有把握的样子,可傅四爷的果决她也见识到,怎么不让她担心?
白苏见她能定下心神,又忙道:“廖大夫来给巧娘看病时,跟我说了些话,要我转达给六小姐。”
“什么话?”景秀不惑道。
白苏说着,凑在景秀耳旁细细道来。
景秀听后,心神一漾,面色也变了变。
她缓缓坐下来,精致的面容沉静如水,良久才道:“那你去请廖大夫进府吧!”随后在心里又琢磨半天,适才道:“去拿笔墨纸砚来,我要写封信,交给睿表哥。”
白苏知她心里已有主意,忙不迭应声去备笔墨纸砚。
等白苏备好后,景秀沾了笔墨,随意写下几句,折叠好后,交给白苏:“我现在不好出府,你快派人将这封信给睿表哥,一定要快点。”
白苏晓得分寸,就应声去吩咐人。
景秀按捺下心中的焦灼,强逼着自己要冷静。事情已到了这个节骨眼,再不能行一步差错。
约莫半刻钟后,白苏才回来道:“已派人将信送出去了,六小姐切莫太挂记。”
景秀缓了缓口气,看着外头窗外。喃喃地低语道:“我此时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白苏道:“当务之急,还是该早些让你和大少爷脱罪才是。”
景秀了然于心,站起身来:“随我去找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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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璃跟着景沫的脚步一路走,见她去了另一间的厢房里,她也跟着走进去道:“大姐姐要跟我说什么?”
“坐。”景沫伸开一只手臂,笑着请景璃坐下:“我还记得,七妹妹有一次被我十妹妹冤枉,偷拿了六妹妹的簪子,险些毁了清誉。当时幸而是徐大夫出声搭救,才幸免于难,对吗?”
景璃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这句,但还是点头应道:“是。”
“那你又知不知,那簪子是六妹妹有意弄丢,不过是为了引起母亲的注意,和睿表哥的关注,却苦苦把你栽了进去。”景沫颇有些悠哉的道。
景璃脸上闪过惶恐,只听得景沫接着又道:“徐恒倒是得我父亲满意,将来六妹妹要不嫁给睿表哥,那就会嫁给徐恒了。而七妹妹和六妹妹差不多的年岁,待她将来嫁了,七妹妹的根又落在哪里呢?”
景璃越听脸色越难看,看着景沫脸上虽是笑着,那双眼睛里却总有精光与厉色,她沉了沉心思道:“大姐姐何苦要说这些话来刺激我?”
“你倒是不傻。”景沫冷笑一声:“你心里但凡没那个念头,又何需被我刺激?”
景璃微有动容的垂下脸。
景沫睨了她一眼道:“徐恒有没有跟你说,我母亲的毒有多少把握能治?”
景璃恍惚抬起眼。
“他并没有把握,他不过是为了六妹妹想的拖延之策罢了。待三日后,我母亲再不能醒来,他不止太医院的官职会丢,他还会身败名裂,因为他帮六妹妹对大哥下毒!身为医者,做出这种事来,一旦传开,他永远也翻不了身!”
景璃心口一刺:“大姐姐你要说什么!”
景沫站起身来,拍着景璃的肩膀好声道:“七妹妹虽在府里总是安安静静,不争不抢,可我晓得,你是不知如何争如何去抢?依你这样个性子,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你看看,二妹妹她懂得如何在刺绣上做手脚,抢了我的婚事,要嫁进京城贵族里,她为何敢做出这种事被人耻笑的事来,因为她没有依靠,她是个庶出,婚事掌握在母亲手里,她再不争,那一辈子恐怕都只会暗无天日。如今她靠自己争取到了,母亲寿宴时,你看她过的如何?旁人又敢多说一句不是吗?”
景璃霎时白了脸,咬着下唇道:“五姐姐告诉我,二姐姐会去争,是因为听到母亲要将她嫁给一个有龙阳之好的人,她才敢抢了大姐姐婚事。而这又都是大姐姐暗箱操作,有意让二姐姐听到这件事。”
景沫闻言,回眸一笑,“那你信不信,我同样也能把你嫁给那种人!”
景璃眼睛猛地一跳,心口像是塞了火麻一样,透不来气,她红着眼吼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景沫澹然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来:“我要你现在就去将这药给我母亲喂下!”
景璃猛地向后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