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尴尬初遇
从来没有人命令过江启臣!
可偏偏他听到这句话,竟然乖乖地哗啦一声就潜进了水底,听到身后的动静,沈清竹双手抱在胸前,立马朝后背飞快地看了一眼,确定没人之后,立马淌水上了岸,捡起衣服飞快地躲到树后面去了。
沈清竹迅速地穿好了衣服,本打算就要回去的,但是想了想自己挖的一篓子野菜还有这陌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的路,沈清竹想了想,还是打算回去找那人帮一下忙。
沈清竹等了好一会,心想这么久了,那个人应该也穿好了衣服了,于是,这才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除了崖边瀑布流下来发出的“呼呼”的声音,还有偶尔一两只鸟儿的鸣叫声,清潭四周很安静。
沈清竹又等了一会,还不见对面的人从树林后面出来,不由得有些急了,生怕那人先走了,于是,双手环住嘴边,大声朝对面喊道:“喂,你在不在?”
“哗啦……”
沈清竹的话音刚落,只听见“哗啦”一声,带起了大片清澈的水花,从里面站出来一个上半身赤裸的人。
沈清竹看呆了。
那人的身材真高啊,这清潭水很深,沈清竹刚刚试过,她站在清潭底也够不到水面,可是这人,明显就是站在水底,可还是有小半截身子露出水面之外。
他像是挺拔的青松一般站在清潭中央,垂落的头发铺在清潭水面上,额头上落下来的水滴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水面上,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水波。
就在沈清竹还要往上面看的时候,那人冷冷的开了口:“你看够了没有?”声音黯哑低沉,清冷的比清潭里的水还要冷。
沈清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看一个男人的身材看的入迷了。
她如梦方醒,羞涩地立马转过身,像是受惊了的兔子一般跺脚怒道:“你怎么还在水里,我以为你已经穿好衣服走了!”
从她从水里走上来,再到捡衣服,穿衣服,还在树后面磨磨蹭蹭地考虑了良久,这时间,可过去了不下十五分钟。
他竟然在水下闭气了十五分钟!
这人是鱼吗?竟然可以在水里面生活。
“这是我的地方,该走的也是你!”江启臣赤着上身回到了岸边,将刚才脱的丢在一旁的外裳穿上。
他刚才练完武,浑身出了一身臭汗,于是就到这里来洗个澡,刚潜入水底,沐浴的兴致就被人给破坏了,他的心情很不好。
“我……我……迷路了!不小心走到这里来了!”沈清竹背转过身,尴尬不已。
“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男人的声音冷冰冰的从身后传来,不带一点温度。
沈清竹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听到男人这不留情面的话,顿时就像是炮仗一样炸开了:“这山头写了你的名字吗?这清潭写了你的名字吗?你说你不欢迎我,那你问问它们,问问它们欢不欢迎我,要是它们说不欢迎我,我马上就走!”
江启臣一听,脸莫名地变了变,竟然无言以对。
他肚子有些饿了,也懒得理会沈清竹,动手就去收拾刚才在山林间捕捉到的野兔,借着清澈的湖水,他把兔子洗剥干净了,然后用一根树枝将兔子穿了起来,放到了两根树枝做出来的简易支架上。
一个火折子点燃了易于燃烧的枯草,又丢了几根树枝进去,火这才旺了起来。
他旁若无人的在烤野兔,关键是,沈清竹看着他那流利的手法,竟然看的有些痴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人冷落了自己。
直到火烧的噼啪噼啪响,沈清竹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始终背对着自己始终看不到正脸的男子,声音里带着恳求,再次问道:“喂,对不起,我也不想打扰你,我还要赶着回家做饭,不然我婆婆要打死我的!你能不能帮忙指点一条路,我马上就下山,绝对不打扰你了!”
沈清竹前世叱咤商场近十年,什么人没见过,冷的热的温的火的软的硬的,千人有千面,她十年的商场沉浮,又岂止见过千面。
沈清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柔弱不已,可怜兮兮地。
江启臣皱眉。
刚才那个咄咄逼人问自己山头清潭会不会应答自己的姑娘,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个要回家做饭不然要挨婆婆打的小媳妇模样,江启臣有些奇怪,这女人怎么那般善变!
沈清竹见这人坐在那里,连肩膀都没有动一下,以为他没听清楚,又重新上前两步,再次商量地问道:“这位大哥,能不能指点一条路,好让我回家,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这里,打扰你了!”
反正这个要路过那么阴森恐怖森林的地方,沈清竹还真的没那个勇气再来一趟。
江启臣还没有说话,坐在那里,如一尊不动的佛。
沈清竹这下子生气了,低三下四地问了几遍了,再怎么说不知道也该吱个声吧:“你这人怎么那么美礼貌啊,我都问了你两次了,你知道或者不知道也该吱个声啊!”
沈清竹蹬蹬蹬地跑到了那人的面前,指着江启臣数落道。
面前的人抬起了头,待看到那人的脸时,沈清竹脸色微微变了变。
这人……
长的真的……
很个性!
他右边的脸颊下,从右眼下方开始,直到脖颈处,青色的痕迹布满了他半张脸和半截脖颈,青色的痕迹裸露在外面,和着另外半张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异常的渗人。
那完好的半张脸和眼睛,像是画家勾勒出来的一幅美丽的画卷。
他光是坐在地上,伟岸的身材看起来也在一米八左右,脊背挺的直直地,像是蓄满了爆发力。一张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容颜,他完好的肤色是古铜色的,像是长年累月经过了太阳的洗礼之后,晒出的健康色。他的眉目分明,乌木般的黑色瞳孔,幽暗深邃,闪耀着犀利的光芒晶莹剔透,更有着睥睨万物的神彩。
撇开那些可怖的青色印记,这人,简直是俊美的不像话。
江启臣见沈清竹看着自己良久不说话,心知这人又是被自己这可怖的脸给吓坏了。
心中充满了鄙夷,也不管她,抿紧了双唇,手脚麻利给兔子上面刷盐巴。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滚!”江启臣冷冰冰地开口,声音冷的像是寒冬里的冰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