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守寡风波

焦来福此刻也吃好了，也将碗里的碗丢进了盆子里。

看见沈清竹错愕的样子，就见焦老太咧着一口黄牙，得意洋洋地望着沈清竹，眼底异常的得意：“大家吃饱了吧，吃饱了早点洗洗睡吧！我累了，先去睡了。”

说完，起身就走，临走前，还不忘瞪沈清竹一眼，异常的得意。

果然如沈清竹所料，盆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连口菜汤都没留下。

焦来福也吃好了，丢下碗就走了，桌子上就剩下满桌子的狼藉和一只缺了一个口却还干干净净的碗筷。

沈清竹想到那老太婆临走之前的眼神，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让自己吃饭。

闻到了野菜汤的味道，沈清竹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看来，今天晚上又只能饿着肚子休息了。

沈清竹将脏碗脏盆端进了厨房，洗好之后放进了柜子里，等收拾好家里的家务之后，沈清竹舀了一些水，摸着温度差不多之后，就端进了柴房，她要擦洗下身子，天太热了。

进屋子之前，她把还晾晒在竹竿子上的衣服也一并带了进去。

等擦洗好了之后，沈清竹套上衣服，到外面去倒脏水，陈翠娥也站在柴房门口，掩着鼻子似乎是跟自己说话，见她出来，忙挪开手，说道：“沈清竹，娘让你端水给她梳洗！”沈清竹的手一顿。

平日里这些事情，是不用她来伺候的，可是这死老太婆分明就是看今天自己怼了她，来报复了呢！

还不等沈清竹回答，陈翠娥就扭着腰肢一扭一扭地走了，边走还边嚷着：“这破地方，臭死个人了！”

沈清竹为了自己的东西为了那一纸休书，她只能忍了。

她进厨房舀好了水之后，去了大屋里。

焦老太婆坐在炕上，正小声地与焦珍珠说着什么，见她进来，焦老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磨磨蹭蹭的干嘛？要你倒个洗脚水，你还不乐意啦？你个丧门星，娶回来有什么用，花了老娘那么多的银子！”

焦老太骂骂咧咧，沈清竹懒的搭理她，上前将水放在了炕下，转身就要走，焦老太喊住了她：“走什么走？替我洗脚！”

什么？沈清竹猛地会回头，就见焦老太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新媳妇进门，哪样事情不做？这其中就包括给婆婆洗脚！”

沈清竹垂着头，捏着拳头没动。

焦老太继续说道：“怎么？不乐意啊？你个懒货，老娘花了银子买你当媳妇，如今媳妇当不成，你就当是我买来的丫鬟，要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那要是我不做呢？”沈清竹咬着牙，一字一字地开了口，声音清冷。

“不做？那老娘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反正我焦家用不上了，你这身子还是黄花大闺女，卖了你还能赚不少的银子！”焦老太恶狠狠地说道。

她就是为了吓唬吓唬沈清竹。

这小贱人，竟然敢指着她的鼻子骂自己为老不尊！

哪里知道，沈清竹压根没被她吓住，而是抬起了头，眼神冷的像腊月里的冰刀子：“那你就卖吧！”

“你……你个小贱人，你守寡才守了多久，想男人想疯了是不！”焦老太一听，又联想到傍晚边上有人跟自己说的事情，说她二媳妇被人吃了豆腐。

依着焦老太的观点，能让男人吃豆腐的，肯定是女人的错！

沈清竹绝对是在外面招蜂引蝶，放浪形骸了，不然的话，别人怎么会凑上来吃她豆腐！

“我守寡没多久，而且我是清白的，没尝过就不会想尝！那些个尝过味道的守寡守的久寡妇才会想男人想疯了！”沈清竹冷冷地回复到。

这话一语双关，打的是焦老太的脸。

焦老太也是寡妇，守寡了几十年了，她的身子享受过男欢女爱，她比沈清竹还要想男人。

焦老太知道沈清竹拐着弯儿的骂自己，那一瞬间竟然怔了。

沈清竹昂着头看她，叫老太错愕之余，眼神里竟然还有些躲闪和惧怕，眼神慌慌张张地竟然不敢去看沈清竹的眼睛，也忘记了该怎么回答。

见沈清竹说完了话之后就不说了，焦老太这才放下心来，暗暗地吐了口气，看来这人只是随便说了句什么。

焦老太又恢复了那无法无天的性子，气的胸膛起伏，焦珍珠忙去抚焦老太的胸脯，边顺边朝沈清竹吼道：“沈清竹，你个贱人，你是想要气死我娘嘛？”

刚才焦老太眼里的恐慌和惧怕，沈清竹看的真切，她微微地皱眉，她刚才说完守寡守的久的寡妇会想要男人之后，焦老太的神色就变了，难道……

沈清竹似乎看明白了点什么，高兴地都要欢呼鼓舞了。

这焦老太，平日里肯定有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要抓住了她的把柄，到时候跟她谈条件，那就好谈了。

沈清竹异常的兴奋，可面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眼下，她还不能跟着老太婆闹的太僵，太僵了就不好了。

于是，沈清竹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垂着头立马上前，跪坐在炕下，竟然主动乖乖地捧起了焦老太的脚，放进了水盆里：“婆婆，我给你洗脚，待会水冷了就不好了！”

沈清竹笑的谄媚，眼睛里似乎还有其他的意思，让焦老太越发的不自在。

焦老太这一夜的心情是跌宕起伏，一上一下，见沈清竹这么乖巧竟然真的主动给她洗脚，心里哪里有滋味，刚才沈清竹说的话，让她心神不宁的，就连焦珍珠在一旁说的话，她都没心思去听。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沈清竹，让焦珍珠也回房休息了，焦老太是一夜无眠，尽想着沈清竹说那话，究竟是何意思！

沈清竹回了厨房，舀了五瓢水洗手，闻着手上没有怪味道了，这才作罢。

焦老太的脚又臭又硬，在鞋子里面踩了一天，还有一股酸臭味，沈清竹犯恶心，洗好了手，眼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沈清竹这才拖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回了柴房。

看来，今夜又要饿一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