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重男轻女

江启臣带着小禾去山上练武，顺便还打来了两只野鸡，小禾边走边朝家看，有些疑惑地说道：“咦？师傅，咱家怎么冒烟了？”

江启臣看了看，不像是着火，倒像是炊烟。

二人忙往家里头看去，刚到院子门口，从厨房里头就飘过来一阵香味，有人在做饭。

沈清竹听到外头的动静，拿了锅铲走了出来，笑语盈盈：“回来了？快洗手，炒个素菜就能吃饭了！”

江启臣洗了手，进了厨房，从后面将她给圈住：“怎么回来了？”

沈清竹朝外头看了看，生怕小禾进来。

江启臣说道：“放心吧，小禾不会进来的。”

沈清竹喟叹了声：“香草姐的爹来了！”

“哦！”江启臣应了声哦，抱够了这才拿过沈清竹手中的铲子：“你歇下，剩下的我来！”

沈清竹抱着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身上，声音软软的，“阿臣，李大叔这回来，好奇怪啊！”

“怎么了？”

沈清竹将自己的疑惑和听到的告诉了江启臣：“你说，李大叔会不会把香草姐的房子给卖了？”

江启臣摇摇头：“不太确定，不过应该也有可能！”

他知道阿清担心李香草。

“也不知道香草姐会不会反抗，以前她在家的时候，她爹她娘经常骂的她抬不起头来，也不敢顶嘴，真怕她现在还这样，可若是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的话，我真怕香草姐会出事！”沈清竹担忧地说道。

江启臣笑了笑，宽慰地说道：“我倒不担心。她身边有你，一定不会出事的！”

“那你觉得我很厉害？”

“特别的厉害，我的娘子要多厉害有多厉害。”江启臣刮了下沈清竹的小巧的鼻尖，宠溺地说道：“你就像是天上的那一轮明月，不会灼人，却能给人光亮，照亮该走的路，有你在身边，我才发现，有条光明的路，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他从记事开始，就在黑暗之中行走。这么多年，路越来越暗，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可是自从遇到了阿清……

江启臣这才惊觉，便是暗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也能从黑暗之中迸射出光亮来，让他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不再是一个人在黑暗中彷徨！

沈清竹没想到江启臣竟然把自己说的那么好，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

二人正黏糊的时候，外头传来小禾的大叫声：“姐，菜糊了！”

小禾就要冲进来了。

两人吓的赶紧分开。

小禾没看到，只看到两个人傻站在那里，忙翻了翻那炒的发黑的菜，诧异地说道：“姐姐，这青菜咋也能炒糊了？”

果然，锅里头碧绿的素菜散发出一股糊味。

两人傻站在这里，干啥子呢？

小禾狐疑地看看身边的两个大人，一头雾水。

沈清竹扒拉着锅里的菜，讪讪地笑：“不还有红烧肉吗？咱就吃红烧肉吧！”

小禾暗自嘀咕：两个人，在厨房里头做啥坏事啊？

李老头果然是有备而来，不过是一餐饭的功夫，李香草就已经被他给折磨的痛不欲生。

“你这啥菜？啊？爹难得上门一次你就拿这些菜来糊弄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对待你爷老子的啊！”李老头看到桌子上的青菜还有一盘子肉，肉也就那么几片，气的他一掌拍在桌子上。

李香草站在一旁，端着饭碗连坐都不敢坐。

桌子上的菜是她惊心准备的。那盘子肉，虽然还放了菜杆炒，可是里头也有小半斤的肉片啊！

怎么会少呢？

“爹，这里头是半斤肉……”李香草唯唯诺诺地说道，待李老头眼睛一瞥她，李香草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我说你两句你还学会顶嘴了？”李老头站了起来，直接指着李香草的鼻子破口大骂：“我是客人，我是你爹，亲爹来闺女家里做客，你就两菜一汤就打发了？”李老头的手指头都已经戳到了李香草的脑门上，直把李香草戳的跟个不倒翁一样晃来晃去！

“老子养你这么大，吃你两块肉你还嫌多了？你个没良心的，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子当年生你下来就该把你丢河里淹死，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李老头骂骂咧咧，李香草站在一旁，动也不敢动，也不敢回嘴，低着头，身子都在颤抖。

她手中的饭碗端的都快要麻木了，碗里的白饭也都已经冷透了，可是桌子上三个菜已经吃的见底了！

李老头喝完了一壶酒，吃光了两菜一汤，压根就不管在一旁还站着没吃饭的李香草，打着酒嗝，剩下一桌子的空盘空碗回屋睡觉去了。

李香草只能坐下，重新到锅里去换了一碗热饭，然后用最后剩下的一点点菜汤，吃了一碗饭。

边吃眼泪像是断线了的珠子似得掉到碗里，她总记得，小的时候，这样的日子每天都是常态！

好在还是后来，她嫁人了，嫁的人还给了不少的聘礼，娘家人对她的态度才改观一点。

再到后来，吴铁柱逢年过节还会送点值钱的东西回去，家里头的人也跟着好了不少，原本李香草还以为家里头的人变了，把她当女儿了，可是谁知道，知道她和离了，娘家人的嘴脸，又跟之前一样了。

不是家里头的人变了，而是，给了钱，给了物，暂时堵住了那些人的嘴，现在钱没了，那副肮脏龌龊嫌贫爱富的嘴脸又暴露无遗了。

李香草吃完饭，到厨房将碗筷洗干净之后，回到了屋子，就见隔壁屋子里头传来了爹的鼾声。

他早就睡了。

李香草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屋里。

等到稍微歇息了一下，隔壁房间的鼾声已经没了。

李香草拍着门喊道：“爹……爹……”

里头没人应，李香草忙去找人，可是找遍了屋子里里外外，都没见着人，这下李香草担心了。

李老头还是第一回来清水村，人生地不熟的，他会去找谁呢！

李香草吓的到村子里头去找，边找边喊：“爹，爹……”

最后，在村子里的人经常唠嗑的大树底下，发现了李老头，他正坐在人群里头，听人说家长里短呢！

“爹，我们回家吧！”李香草这才舒了一口气，忙上前去拉李老头。

李老头正听的有劲呢，哪里愿意跟她走，往旁边一甩，李香草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李老头四十多岁，正当壮年，这么一甩，就把李香草给甩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往下跌的感觉，让李香草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