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大地,人杰地灵,总有一些地方充满了神秘,而这些神秘的地方总有一些人们不知道还没有接触过的神秘事物。
比如苗疆。
自古以来,苗疆就是无论当权者还是平民百姓都敬而远之的地方,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但凡是见到苗疆的人中原百姓都不敢与其说话,就是因为苗疆神秘而且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太多了,赶尸术、降头、蛊术,种种的术法在普通百姓看来简直就是让人闻之色变的邪门歪道。
而苗疆也一直都身处华夏大地的南方深山之中,几乎处于一种半封闭的状态,与世无争,自给自足,几乎不与外界沟通。
在苗疆一处排名前十的苗寨内,后山叫做太姥山,和福建一处的旅游景点一样的名字但是这里却更不为人知,常年被萦绕在云雾之中,云锁深深,湿气弥漫,这里气候温暖潮湿,几乎是所有毒虫的天堂。
金瀚赤裸着上身仅穿着一条麻裤盘坐在地上,这里是太姥山上一处难得的算为平坦的开阔地,地面上足足半尺厚的青草让人即便是躺在地上感觉都好像是在家里的席梦思上,而金瀚则双眼紧闭盘坐于地,双目微闭,双手合抱成圆。
若仅仅是这样恐怕只是最正常不过的练功,但是令人恐怖的是在半尺余厚的青草之上或之下,居然有无数毒虫鼠蚁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一只只叫的上名字和叫不上名字的毒虫就好像见到了什么神圣无比的东西疯狂地朝着四面八方爬来,其中不乏有彼此之间的天敌,但是此时却没有半点斗争,全部发了疯一样朝着坐在中央的金瀚身上爬去。
这些虫子眨眼之间就形成虫潮几乎把金瀚整个人给淹没,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座由无数的毒虫堆砌而成的人形雕塑坐在地上。
在距离这里不远处的小山包上,杨素面色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徒弟被无数虫子所淹没,她更加知道在看不到的地方,这些虫子会疯狂地噬咬金瀚,尖锐的毒牙刺穿他的皮肤刺进他的血管里,而金瀚身为养蛊人的血液对这些毒虫来说是比任何宝物都要营养的极品宝贝,一旦嗅到了这些鲜血,这些毒虫会立刻就发狂。
而这么多毒虫发狂起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说不准。
此时不管是金瀚还是杨素,其实都已经失去了对事情发展的掌控能力,金瀚是否会被这些发狂的毒虫给咬死这完全是个未知数,但是养蛊人的修炼就是这样,修蛊同样也是修自己的命,蛊术大成之后威力固然可怕,但是同样的在这个过程之中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可怕的。
养蛊人又不是毒蛇毒虫投胎,他们天生就是普通人,没有任何特殊的功能,但是那些蛊虫之所以会对养蛊人言听计从,除了一些各自流派的不传之秘秘法之外,每一个养蛊人都一样的就是···他们本身就是无数毒素的集合体。
而毒素就是···通过被这些剧毒无比的毒虫噬咬而来。
每一只虫子每张口咬金瀚一口,就会有不同程度的毒素进入金瀚的血液中,而金瀚则靠着师门的秘法来维持生命,在保证自己不被毒死的前提下最大程度地炼化这些毒素,这样的修炼过程到了最后会炼出一个完完全全的毒人,他们本身就是天下至毒,因此才可以更方便地控制凶残无比的毒蛊。tqR1
而看一名养蛊人的功力高深与否最直观的办法就是他的体内有多少毒素,这些毒血的强度到底有多少。
强如杨素,只要她愿意,一滴血就可以毒死十多个成年人,这并不是开玩笑,所以说养蛊人难缠,尽管放血这种办法对养蛊人来说不亚于自损一千伤敌八百,但是任何人都惧怕养蛊人这种自杀式的攻击,那是真的会要人命的。
这也是为什么尽管对杨素很不满,但是沈重山始终都没有起过杀人心的原因,杀个人对沈重山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是养蛊人不好杀,哪怕是杀了她你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在临死之前会抱着你一起下地狱,更何况,杨素代表的是整个苗寨,万一惹得这群极度排外又极度团结的疯子一起出来拼命,沈重山就是再强大都很难全身而退,更何况,许卿她们只是普通人,随便一只蛊都有可能会要了她们的命。
此时,金瀚被虫潮淹没已经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按照杨素的估计,此时的金瀚最多坚持二十分钟就已经到了极限,但是现在那些虫潮却还没有散去的意思,这让杨素微微皱起了眉毛。
自从沪市回来之后,自己的这个徒弟就好像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刺激,每天几乎恨不得不吃不喝疯狂地修炼,最后在杨素的干预之下才勉强开始恢复正常的吃喝,但是练功上却无比的拼命。
对于金瀚的这个变化,杨素还是比较乐见其成的,毕竟没有一个师父会不喜欢自己的徒弟太不长进。
但是今天这却明显超过了现在的金瀚所能够承受的极限。
当时间来到四十分钟,超出了金瀚能承受时间的一倍的时候,杨素终于忍不住了,她皱着眉头走向金瀚,说来奇怪,地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毒虫,但是只要杨素走过的地方,周围一米的范围内那些毒虫居然如同遇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一样,争先恐后地向着周围退去,虫子叠着虫子,看起来密密麻麻无比恐怖,但是却没有一只虫子能靠近杨素周身一米范围之内。
走到了金瀚的面前,杨素伸手一挥,金瀚身上密密麻麻的虫子全部掉落下来,一时之间虫声嘶鸣,一只只全部逃也似的离开这里。
眨眼之间,金瀚就从虫潮之中解脱了出来,露出他此时已经衣不遮体,浑身是血的身体。
此时的金瀚看起来无比的狰狞恐怖,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到处都是被虫子咬开的痕迹,一只虫子两只虫子在身上咬一口或许最多就是一个或者两个小黑点,但是当无数的虫子在你的身上撕咬,几乎只用几分钟的功夫你甚至能被虫子给掏空。
现在的金瀚虽然没有被掏空,但是身上却也无比的可怕,鲜血直流的他脸色极其苍白,双目紧闭,身体不断地颤抖着。
“醒来!”杨素伸手一拍金瀚的天灵盖,金瀚双眼猛地睁开,他的双目竟然血红一片,就好像无数血管在眼球上爆裂开一样,几乎看不见原来白色的眼白。
“师父。”金瀚虚弱无比地说。
“你怎么回事?这会丢掉你的小命你知道不知道!”杨素厉声道。
金瀚虚弱地说:“可是师父,这一次出去我才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强大,以前的我自以为在同龄人中很厉害,但是那只是坐井观天,那个宁威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是我在他面前却连放蛊的机会都没有,我感觉的出来他要杀我的话易如反掌,我根本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师父,我想要变强!”
杨素叹了一口气,伸手抚摸着金瀚的脑袋说:“欲速则不达,练功更是这样,我们苗寨的养蛊术也是一样的道理,我能够感受到你迫切渴望变强的心,也很欣慰,之前的你还没有亲身体会到外面的世界有多大,神人有多少,现在你体会到了,但是我却又开始担心你为了变强而走火入魔。”
金瀚咬着牙说:“师父,我会谨记你的教诲的。”
杨素深深地看着金瀚说:“希望我当时对宁威说的以后由你去报仇的话没有害了你。”
金瀚握着满是鲜血的拳头,抬起头看着蓝色的苍茫天空说:“师父,下次再见到他,我一定会争气的!”
····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某人前进动力的沈重山这个时候正黑着脸和同样黑着脸的土蛋坐在一辆牛车上摇摇晃晃地在山沟沟里往前挪。
心惊胆战地看了一眼旁边泥土边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沈重山实在忍不住了,说:“我说老乡,这就是你说的豪华座驾?四驱驱动绿色环保的车?”
在前面赶着牛车的半百男人扭头裂开嘴,露出黑黄的牙齿带着浓郁的苗疆口音说:“不这样的话根本拉不到客啊,不过我说小伙子,你们俩也别这样的表情,你们年轻人就是吃不得苦,我们大山里的人祖祖辈辈几百年都是靠这些牲口进出山,从来没有人喊过吃苦,你们怎么就受不了了呢?要从县城去你们说的寨子,那些出租车根本不愿意拉你们,山路难走,我们苗疆一年三白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在下雨,你看看这泥巴路,万一下雨了就回不来了,所以就我这个能带你们去。”
沈重山忍无可忍地说:“所以这就是你跟我要了五百块钱的理由!?五百块钱尼玛打出租车都能绕着你们整个县城一圈还不带喘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