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阴间雄城
事实上,尽管现代社会随着战争方式的改变,城市的城墙已经不复存在,哪怕你能找到一些残埂断壁一般的城墙,多半也是当做文物被保留下来的,城墙最原始最基本的作用和意义就是保护城市内生活的民众不被敌人直接攻击到,保护城市的所有权,但是现代的战争方式已经证明城墙早就可以彻底地退出历史舞台了,因此,对于现代人来说,一座被巨大无比的城墙所包围着的巨大城市是无比新鲜的东西。
沈重山知道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古代城市是华夏文明最为巅峰灿烂时期唐朝的国都长安,当时的长安城长将近九千八百米,宽将近八千九百米,占地面积八十多平方公里,它庞大到了什么地步?庞大到是之后清朝国都京城的三倍,是那个时代同样灿烂的文明古罗马城的七倍!
也正是如此之大的城市,让所有来到这座城的人都心甘情愿地拜服,承认大唐朝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朝上国,当时的唐朝,完全可以吊打全世界。
沈重山的确没有见过鼎盛时候长安城的宏伟和繁华,但是他敢打赌,眼前的巨城,绝对比长安城强上无数倍。
不是沈重山自己看低自己国家的历史文明, 而是他看着眼前高达百米就如同一座连绵不绝断绝了天和地的宏伟城墙,实在无法厚着脸皮说唐朝时期的人们就已经拥有如此的技术和力量能建造起高达百米,蔓延不觉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城墙。
沈重山是真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城市才需要如此夸张的城墙来保护。
相比沈重山的震撼,巡司就显得平淡的多了,他看着眼前的巨大宏伟城墙,用很敬畏的语气说:“一千多年,能深刻到被我始终记忆下来的事情已经不多,但是第一次看到这座城墙时候的感觉,和你现在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当时的我简直要被吓趴下了,哪怕是后面的几百年,每次看到这座城墙,我都会感觉到深深的敬畏,不过慢慢地也就会习惯了,现在的我对它已经完全没有了什么特殊的感觉,你慢慢地也会和我一样习惯的。”
要是之前,沈重山还不觉得巡司的话有什么不妥,但是现在想到之前巡司所说的话,这种‘慢慢地’其实就是在无限长的时间里面重复做一件事情无限次,毛骨悚然的他压根不愿意去‘习惯’这座宏伟城墙。
正面对着沈重山和巡司这一队人的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城门,这城门足足有五十多米高,两扇古老的青铜门打开着,光是城门就足足有十多米那么厚,沈重山都想不通这么厚的城门,都比其他城市的城墙还厚了,这尼玛的要多大的力气才能打开这两扇门?
“这么悠久的岁月,我还没有见到过城门关上。”巡司说了一句,又说:“你跟着我,我会保护着你经过城门,别离开我身边三米的范围,否则的话你可能被直接带去轮回。”
说着,巡司已经走向城门,而沈重山闻言也紧跟着巡司,当他跨入城门的范围时,感觉到一阵清凉无比的薄膜被穿破,就好像走过了一道水幕,而水幕之下,他跟在巡司身边一点事情都没有,而被巡司带来的那些冤魂竟一个个地都消失不见了,那些冤魂没有巡司的保护,应当是被带去轮回了。
跟着巡司进入巨城内,在沈重山的想象之中,这么恢弘无比的巨城应该是无比热闹的,人们擦肩接踵,人流挤着人流在街道中穿行,周围各式各样的建筑鳞次栉比,到处都是商贩们的叫卖声和人们的交谈声,还有车马经过的嘈杂声, 但是真正地进入到了这座恢弘无比的巨城中,沈重山这才错愕地发现真实的情况远远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
荒凉。
这是沈重山进入城内之后的第一个反应,想象之中应该有的那热闹景象全部都看不见,建筑物到是有,但是每一座建筑物都显得无比的破败,就好像经历了一场战乱,被荒废了无数个岁月一般,残破的建筑就那么被丢弃在街边,只是在阴间,好像没有时间太久而导致建筑材料腐烂、倒塌的情况出现,所以这些建筑全部最大程度地保持了它破败被抛弃时的样子。
宽敞无比的大街上完全足够十个成年男人并排行走,但是这大街上却空无一人,甚至连灰尘和垃圾都没有,唯独有的只是孤独和寂静。
沈重山看向巡司,不等他问,巡司却摇摇头说:“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从我来这里开始,它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一千多年了,我也不知道它之前是什么样子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
话说完,巡司忽然抬起头来看着远方,说:“判官大人已经感应到了你的气息,他在召唤我们过去,走吧。”
跟着巡司一路朝着前方走去,虽然有神血的庇佑沈重山感觉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自从来到了阴间,他所见到的一切已经完全颠覆掉了原本他的观念,因而对那位判官,沈重山完全心中没有底。
毕竟眼前的巡司不过是地府公职中最低的一层,而那判官,却是一直都有传说的,比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都要高上半级,仅次于阎王的存在,天知道这样的存在会不会发现他的秘密?
心中惴惴,沈重山跟着巡司来到了一座巨大的门府前,门府上挂着两盏青幽幽的鬼火灯笼,门匾上写着判官府三个大字。
跨过了府门,沈重山眼前一花,已经来到了一座大殿前,大殿最上方, 站着一个浑身都笼罩在白色幽光中的身影。
尽管只是隔着十多米,但是无论沈重山怎么用尽全力地去看,依然看不清那个笼罩在幽光中身影的模样,只觉得这幽光之中的身影看似一动不动,但却好像每分每秒都在千变万化,身体时大时小,时而粗犷如莽汉,时而窈窕纤细如女子,时而华贵如公子,时而褴褛如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