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辉没反应过来,不是刚还在说乌尔登差点战死么,怎么话题转得如此之快?
明净道:“虽然伤得很重但毕竟小命是保住了。没有破相,没有缺胳膊断腿,调养好了也不会留下隐患。对上阵杀敌的人来说,这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我们做军属的,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担惊受怕。其实我也不希望你嫁给当兵的。””
彤辉道:“姑姑,要是外人知道你这么说会乱套的。”
明净瞪她一眼,“法不传六耳,出了这个门我才不会认呢。你少给我插科打诨,这也不是害羞的时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十四了,是该想想这事儿了。再没个动静,怕是你爹娘都会当乌尔登是未来女婿了。既然无意,就早早断了别人念想为上。一起长大的姐妹,念初已经尘埃落定。乔姐儿的事如果没什么意外多半也很快会定下来。青青比你们略小一点,而且性子还没完全扳过来,可以缓一步再说。你的事儿,真拖不得了。我不信你没想过自己中意什么样的。”
彤辉摸摸鼻子,半晌低声道:“姑姑,我喜欢读书人。”
明净微微一笑,“行,我放心上了。”
“嗯,我不喜欢那种迂腐的读书人。小时候大哥去上学,我偷偷站在窗外听课。那个夫子赶我走不说,居然还端了一盆水冲洗我站过的地方,说女儿家不配到学堂来。”
“你怎么不早说?这厮是哪个?”明净一下子就毛了。
“就是隔壁村那个私塾先生啊。姑姑,不用理会他了。让他看看咱们女孩儿也能做出大事儿,就够给他添堵的了。还有啊,大姑父那样的我也不中意。他近来居然还一再的给大姑姑写信想复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学问马马虎虎也就罢了。关键品行不好啊!”
明净瞪大眼,“等会儿,这事儿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她想了想,“明玉走了之后就没人来跟我说家族里的这些事了。”也就明玉在边城待产和产后调养期间,喜欢跟她叨叨这些。明玉如今回去负责淮山县附近的几家客栈,还真是没人跟她讲这些了。
大丫姐不会,明晴那丫头也不会。说到明晴,上回明净问她要不要在军中帮她挑选才俊。她说容她缓一缓,这也缓了几个月了。姐妹都不说,嫂子、弟妹就更不会跑来说了。
彤辉道:“姑姑你这么忙,大家都觉得这些琐事还是不要打扰你。”
明净道:“我还是知道比较好。之前明晴不就是因为同我的关系才被人刻意勾搭么。那只是感情上欺骗,想寻求一个靠山。至于其他的也没暴露出来尚未可知。可我当初是真的怀疑过大河是天方人的细作。毕竟他们不太希望西陵人被撵到戈壁那边。那样就会去祸害他们了。所以,这些小事其实不是小事啊。以后族里有什么异常的事,你都记得来告诉我。”
明净这么一说,彤辉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忙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