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忽然不想说话了。

他倾尽全力，从至尊气海开始，到至尊天宫之中，艰苦领悟，才终于将真龙意提升到七等神通的高度。

可白芷夜，只随意看了几眼，就是一个八等神通。

这还有木有天理啊？！

“我做错什么了吗？”白芷夜身披龙鳞衣，犹若上古真龙族的至尊之女，一脸羞愧道。

“没有，我想静静。”沈默说道。

“静静是谁？你离开大风帝国后认识的另一个少女吗？”白芷夜好奇。

沈默深呼口气，别过这个话题不谈，继续往深处探寻而去。

这里是一位至尊的天宫，蕴含无穷机缘与妙理，只要悟性够强，很快便能让一个普通人成长为强大的存在。

那位至尊留下的幻身，便是机缘之一，却不是最大的机缘，因为这些痕迹是那位真龙族的至尊不经意间留下来的，乃是上古曾经发生过的事的留影，蕴含的“道理”有限，最多只能让人感悟出七等神通，再高便不行了。

当然，白芷夜莫名学会龙皇衣，是极特殊的个例。

“真正的机缘是这位至尊刻意留给后世人的宝藏，那里或许会有完整的真龙术！”

沈默从一道幻身上收回视线，暗叹一声，他本来想把真龙意再往上提一两个小层次，但看透整道幻身也没能找出点新东西，只能作罢。

他将视线投向更远方，那里有着起伏的山脉，成群的宫殿，按龙影所说，那已经成了虚影，触碰不及。

但显然，那里蕴含的机缘，也最大！

“你领悟到了什么吗？”沈默看向白芷夜道，这已经是他们遇到的第九道幻身了。

白芷夜眉头微蹙，从遇到的第二道幻身开始，她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光影，现在，那道光影变成了一柄剑。

她施展出来，那柄剑如龙咆哮，震散了数里霞光，赫然达到了七等级别！

沈默有些愕然，看来白芷夜得至尊神性的青睐不是没有道理啊，短短几道幻身就领悟了两种神通，且都达到了不低的层次？

他现在很是怀疑，万剑宗的传承是否与上古的真龙一族有关？

“我感觉，那里有东西，在吸引我过去……”白芷夜看向一座宫殿，有些犹豫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感觉，能不能给沈默带来帮助。

“那就过去吧，自古以来只有神性才能沟通神性，应该不会有错。”沈默看她一眼，这般说道。

这是一座广场，看起来只有一里方圆，金色的霞光中却不仅仅只是真龙族的雕刻，还有白虎族、凤凰族、玄武族、麒麟族等九个石像。

沈默两人在每一个石像前观看，并没有发现各族的道纹，恍若只是普通的雕刻，但沈默却从中看到了空间的气息。

“这是一处演武场，不是真龙族的，而是十道学宫的，你的感觉没错，在上古，这里必然是极为重要的宝地之一！”

沈默在真龙的雕像前坐了下来，这里的雕像虽然没有各族的道则，但对他的珍贵却不亚于一门完整的八品神通，甚至九品！

因为学习外人的神通终究只是外人的，就算学遍了上古十大神族的道术，也不是他自己的！

“每一个先天妖孽，都有着自己的妖孽术，我是由人道巅峰突破的后天妖孽，所以没有自己的术，但却不代表不能有！”

早在接触“先天妖孽”这个领域时，沈默就想要创造自己的妖孽术了，在见到太阳神子的妖孽术后，他对自己的术，越加渴望了！

“开天拳道只是我自创的神通，代表了我的意志，但还不是我的术……要么就不悟，要么就悟最好的！”

沈默盯着眼前的龙形雕像，神色肃穆道：“空间，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天之道！”

空间之道沈默早有接触，当年在风云至尊中的灵药山时，就有一株药王走的是空间道路，他与那株药王同行了一段时间，直到进入百国战场后，从血葬岭逃出来时，遇到了一点变故，才分散了。

但沈默那时的空间感悟也极为了不得了，甚至还能从特定的空间节点进入，在其中遨游。

“我要创造属于我自己的空间术！”

上古万族，虽然终其一生只能修炼自身种族的道，但强大者必然对其他大道有所涉猎，至尊级存在绝对有资格触及天道领域！

这十尊坐镇在演武场周遭的石像，就是以空间之道刻造的，一旦激发，必能将一里大小的演武场无限放大。

“空间是一个虚无的概念，摸不到触不及，对于法则境以上修为的武者来说，好似脆弱不堪，轻易就能撕裂第一重空间。

然则，空间是有厚度的，对空间之道稍有体悟的都能融入其中，不过，这只是空间之道最基本的运用罢了。”

沈默深思：“空间真正的奥义，应该是一个‘虚’字，没有固定形体的它，就如同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小姑娘，只要你领悟了她的深意，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拉长缩短，搓扁揉圆，任你如意。”

沈默起身，从龙形雕像走向凤凰雕像，驻足良久后，又从凤凰雕像走向麒麟雕像……随着他对每一个雕像的理解，他脑海中的空间领悟也在逐渐加深，本只有一丝空间韵味的道则，变成了一个平面，随后缓缓形成立体。

上古的演武场啊，必然出自至强的至尊之手，只要沈默能看懂一丝，就足以让他悟出自己的妖孽法！

最后，沈默又回到了第一个雕像，他看着眼前这条真龙，石头雕刻的死物于他眼中似活了起来，空间的光芒在其身上流转，小与细的龙身，在逐渐变大变粗……

“不，这只是那位雕刻十尊石像的前辈的空间法，而不是我的道！”

沈默闭目，走入龙形雕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