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父亲还在ICU病房里,探望时间有规定和限制,其他的时间,楚辞也只能回公司做事,等到探视时间到了再去看望父亲。
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就是她不用请一整天假,下班后直接去医院看看父亲就行。
最近真是事情特别多,楚辞想到这里,隐隐叹了一口气,但最后也只能收拾心情,振作起来,因为她现在也没精力伤风悲秋多愁善感的。
一连一星期,楚辞每天下班后就去医院看父亲,十五分钟也好,但从来没看楚恋或杨雅茹来过。
楚辞不去想别人,只是尽量做好自己,希望父亲早日康复。
楚兴华终于从ICU病房转出,赫连兰若给他订了一间vip病房,并请了专业护工,方便照顾岳父。
楚辞因为父亲的病情好转,也很高兴,让父亲什么都别想,好好接受治疗,早日出院回家。
每天她下班后就过来看望父亲,周末则在公寓熬周,熬鱼汤,再送到病房给父亲。
那一天,护工私底下跟她说,她父亲约见了律师,但不知道聊了什么。
楚辞点了点头,也没有放进心里,这是父亲的私事,他既然没像让她知道,她也不想多问。
但让楚辞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她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她父亲病危,让她尽快赶到医院。
楚辞一下子就被吓到了,说她马上过去,让他们务必救治好父亲。
然后也顾不上跟赫连兰翊请假了,拎着包,就走出了秘书室。
在电梯里,先给江枫打了电话叫车,然后又给赫连兰若打了电话,说父亲病情有变化,她正要赶去医院。
赫连兰若让她不要着急,他过去接她。
楚辞说她坐江枫的车去医院就好,他要是有空就过来,没空也没关系,她先过去看看情况。
赫连兰若说他直接去医院跟她汇合,让她不要着急,不管发生什么事。
楚辞答应着。
走出大堂,江枫正好将车开过来,楚辞上了车,直接赶往医院。
到了医院后,父亲还在急救室里抢救。
楚辞不明白发生会发生这样的变故,父亲不是已经康复了不少,已经从ICU病房转出来了,怎么突然就病危了呢?
赫连兰若没过多久也赶来了,问着楚辞情况,楚辞说她也不知道,她接到医院电话就赶来了,父亲还在抢救中。
半个小时后,急救灯熄了,医生走出来,让他们进去见病人最后一面。
楚辞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晃了一下,赫连兰若连忙扶住了他。
楚兴华在弥补之际,几乎说不出话了,只是在听到女儿的声音后眼角溢出眼泪,对楚辞含糊地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原本抑制着情绪,尽量表现出乐观样子的楚辞,在听到父亲这句话,再也控制不住了,
“爸,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楚兴华想说什么,用尽了全身力气却已经说不出来了,眼睛也没能闭上,到底是死不瞑目。
楚兴华的后事,是赫连兰若和楚辞两个人支持完成的,在告别仪式上,楚恋来了没一会儿就以身体不适回去了。
杨雅茹却是从头到尾没有露面过,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到杨雅茹这边,到底是一场浮云一场梦而已。
办完了父亲的后事后,楚辞继续上班。
很多同事安慰她,让她节哀顺变,她谢谢大家的关心,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容易胡思乱想。
苏靖原本想约她一起去逛街,想让她改善一下心情,但楚辞以自己最近有点累,改天再约为由婉拒了。
这一天,楚辞接到了父亲律师的电话,问她下午是否方便出席,她的父亲之前立过遗嘱,需等相关人都到场,他才能宣布遗嘱。
楚辞答应着。
下午,楚辞在赫连兰若的陪同下,来到律师事务所。
除了她和赫连兰若之外,楚恋和她的母亲杨雅茹已经到场了。
也许是因为对她们没能送父亲最后一程的介怀,楚辞见到她们谈不上和颜悦色。
因为相关人员都已经到场了,律师就开始宣布楚兴华生前立的遗嘱了。
楚兴华将他名下的所有存款,动产不动产,全部由他的女儿楚辞继承。
“那我呢?我也是他的女儿啊!”楚恋一听,站了起来,有些着急地问道。
“楚先生给楚恋小姐留了一封亲笔信。让我在他走后,亲自交给你。”律师说完,拿出了一封信。
“我不要什么信,我要遗产,凭什么全部遗产归楚辞没有我的份啊,我也是他的女儿啊!”楚恋抗拒到。
而一直站在女儿这边的杨雅茹,这次全程沉默着,没有帮女儿说话。
“这是楚先生个人的意愿的真实表现,我只是按照楚先生的要求宣布遗嘱内容而已。”
“我不服,你这遗嘱肯定是假的,我父亲绝对不会这样对我的,我一向都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不可能一分钱都不留给我的。”楚恋激动地抗议到,完全不顾自己已经怀着九个月身孕。
“楚先生说过他的财产只留给他的亲生女儿。楚先生曾委托了权威的鉴定机构,鉴定了跟你们的亲子关系。得出的结论是他的亲生女儿只有一个,那就是楚辞小姐。
楚恋小姐要是对此有异议,可以提出复议,楚兴华先生生前油留下样本,可以重新鉴定复核。”律师解释到。
楚恋不敢相信地看着律师,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楚恋,够了,我们回去吧!”杨雅茹终于开口了。
“都是你的错,跟我有什么关系,要不是因为你偷人,我会不是爸的亲生女儿,我会连一分遗嘱都拿不到。”楚恋转身朝着自己母亲歇斯底里到。
“楚恋,你够了!”楚辞还没从刚才律师宣布的事缓过神来,但在听到楚恋的话,忍无可忍地喝止到。
难道在她眼里就只剩下钱钱钱,其他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吗?
“不够不够,凭什么我一分钱都分不到——”楚恋有些失去理智地朝着楚辞尖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