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马儿在一旁停下,南慕用棋盘给慕容骋支起桌案时,他在上面落笔: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南楚帝豪情壮志气吞山河,只可惜子女不孝孙儿痴傻无以为继……”
之后,话锋一转,“而盈缩之期不但在天,人力不可扭转。不如退而养怡,或可得永年寿终正寝……”
他写到此处时,子熏和君轻暖已经笑翻在原地!
而他还在一本正经的落笔,“恰,凤玄新帝正值壮年,太子雄才大略东宫如旭日当空,乃天下共主之象。
君不如禅位让贤,将楚地大好河山拱手相赠,以免百姓流离,而君不得永年!
——凤玄帝国一小卒忠言敬上!”
“哈哈哈……”子熏笑的趴在马背上起不来,“你太损了,子衿,你真的太损了哈哈!”
“有吗?”慕容骋挑眉,一本正经把信纸叠起来,递给南慕,“收好,务必送到南楚帝手中!”
“……”南慕嘴角抽了抽,看着慕容骋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一个假主子一样!
君轻暖笑的在他怀中抽搐不已,“你肯定得把南楚帝气死!”
慕容骋扶住她,“那他也太脆弱了!”
“……”众人皆无语。
就连寻常不苟言笑的奉梁都咧着嘴,“这南楚帝楚寿的名字,便取自《龟虽寿》,本来南楚太祖皇帝是想着警戒南楚帝,让他即便是到了暮年时候,也不得懈怠朝政,要做个明君……”
慕容骋闻言挑眉,“但是他儿子不争气啊,他儿子都和他女儿纠缠在一起,显然不是个好东西!” 奉梁被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银衣少年,就听他又道,“他这江山到了他儿子手上肯定毁于一旦,而这样一来,他孙子更加指望不上,我曾听皇长子扶卿说,这血缘亲情生出来的孩子是
智障呢!”
“……”奉梁嘴角抽了抽,竟是无言以对。
一群人皆盯着慕容骋看,而慕容骋像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发现,继续道,“所以,他这么积极地开疆拓土有什么意义呢?既然是无用功,还不如不做……”
还挺有道理的。
曲千寻和奉梁纷纷点头。
子熏和君轻暖笑出内伤,就听他又道,“这也没有背离他取名的初衷啊,《龟虽寿》就说了嘛,养怡之福可得永年,他是应该好好将养着了,万一被他儿子气死呢?”
“……”君轻暖黑线,半晌憋出一句话来,“他定然是被子衿你气死的,你怎么这么损……哈哈……”
慕容骋低头,一本正经,“跟你学的。”
君轻暖:“……”
南慕已经把信送出去了。
只是,因为这封信内容太过奇葩,众人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后面的将士们也有些激动,大约都在脑补南楚帝看到书信的表情……
转眼,已是傍晚时分。
因为之前景樾战败,再加上后来南楚强攻,导致南越西北兵力空虚,君轻暖率领的凤玄大军一路畅通无阻,在眠城附近扎营。
眠城守将得到斥候禀报之后,下令死守眠城,却不知对方压根没想着攻打眠城!
而君轻暖和慕容骋等人,其实也是利用了对方这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
司筠做饭时,子熏又自告奋勇的去替换她。
司筠都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为君轻暖和慕容骋捏了一把汗,站在一旁偶尔说一两句。
“公子啊,需要我帮忙吗?”司筠就想着,好歹自己也做点,这样也给中和一下。
但是,子熏信心满满的说,“不用了,本公子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