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老了，没有过多的时间来布一个大局，把毒瘤给拨除。

自己不成了，就得让孙辈们来处理，他看着，不插手，心里知道就行了。

段昭荣失踪是遭军中的暗算而导致，赵又铭与段昭安是查了大半年才知道，老爷子却是一口道出了内幕，足见老爷子一直是知道，只是不能说出来罢了。

顾晨这回从段昭安嘴里也是得知了事情的不简单。

找个藏身之处，却又能俯视下面动静的两人并趴在暗处，白天的城市已经生动起来，顾晨看着两条马路过后来往的车辆，抿紧嘴道：“容照避及谈到你大哥，或许他不会做出对你大哥不利的事情，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他不会做，也不会去阻止某一些事情的发生。”在下车奔跑间，顾晨的话如风中柳絮那边的轻浅飘来，“我一直认为容照性情虽好不假，正是因为太好，反而容易迷惑人。”

“容照给人的感觉是温文尔雅，风度极佳。除非是他自己主动说出来他是军人，否则有没有人认为他是一名军人。”

“穿上便服，哪怕是西装革履，他也应该是那名手里红酒杯，穿梭在奢华宴会里，与人谈笑风情的浊世佳公子。而不是像我们现在看到这边，不出手则矣，一出手狠劲利索，完全不会想到他骨子里也是一个噬血腥的狠戾男子。”

顾晨评论容照，完全是以一个旁观者的位置来评说，容照的好她看在眼里，正因为太过于好，反而觉得不太真实了。

没有脾气？怎么可能，是个男人都有三分犟脾气。不会发火，怎么可能呢？不过是更加善于隐藏罢了。外表风度优雅这是没有错，却不能过于到女人觉得他好到让人会发生错觉，还道是他对别的女人有意思。

容照一直以为便是以优雅面具示人，若是知道他成也在优雅面具上，败也在优雅面具上，也不知道心里会做何想了。

顾晨觉得容照是不错，无论战场上还是平时生活里是绝对可信任他，不用担心他会前后捅刀子。

可真要是做为男朋友，顾晨头一个划掉的就是容照。

吃亏一次就够了，再在同一件事情上面吃亏第二次，她就是傻了。

段昭安有些惊讶于她的评论，在他心里，是真一直认为顾晨是很相信容照，也应该是相当欣赏容照才对。哪知晓，她一评论竟是褒贬不一。

“我不相信容照在我大哥的事情上面有掺与，但我也不能不怀疑，他应该是知道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天色已是大亮，弥漫在这个城市里的冬日寒雾渐发地稀薄起来，在这幢废弃的大楼内，段昭安目光凛冽，眸色淡淡地注视着前方，“我大哥快失踪六年了，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他离开时，没有在他身上埋一个卫星追踪器。”

顾晨沉默起来，好一会才道：“事不能万全，也不能准备妥当。你不用太过自责，既然你还相信段昭荣还活着，这就是希望。总会有一天会把他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