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日下午,律师团将前往洛杉矶联邦大厦会见陈康杰以及其他人。
在去之前,一行人在公司开了一个小会,这次除了是例行会见以外,经过事先反复的商议,他们还做了一些安排。
“拉希尔女士,你是否已经掌握了这种相机的使用方法。”,范文萱确保性的对那位黑人女律师问道。
美国是发达国家,几乎家家都有相机,怎么还会问这个问題呢。
这是刘德意想出來的招,他觉得光是之前的爆料,虽然已经给美国官方带去了很大的压力,但是这种压力显然还不够,因此他就想了一个办法,让这些能够见到陈康杰的律师带一部微型相机进去,争取能够拿到一些有价值的资料回來。
幸好米拉麦克斯公司做这方面是专业的,他们将一部微型彩色相机装进了这位女律师的公文包,在公文包的侧面有一个隐蔽的小洞,就像是之前包包的设计原本就是那样,镜头就是从那里看出來,至于拍摄的按钮,则是有一个导线顺着背带中间接到了背带中部的收缩扣接头位置,只要她的手在那里按下,相机就能进行拍摄。
“沒问題,试过很多次了”,拉希尔将背包转到身前,轻轻拍着包身答到。
“约翰.贝克先生,到时候希望你能够配合好,尽可能的转移别人的注意力,给拉希尔女士创造更多的恰当机会”,范文萱对拉希尔点点头后又冷着脸对约翰.贝克叮嘱道。
“莫妮卡小姐,我始终觉得这种办法有些唐突,我们这么做,,,,,,是有泄露机密的嫌疑的,尤其是你们还打算将所获得的东西公布给媒体”,约翰.贝克垂着头,显得有些不太热心。
约翰.贝克有点看出來了,委托方其实并不打算完全通过正常的法律角度來解决问題,他们一定程度上扮演了间谍的角色,这就使得他们原有的功能大大降低,即便能够顺利的营救出陈康杰,也未必会给他们带來多大的成就感,所以,一开始约翰.贝克对这个办法是抵触的,后面即便接受了,兴致也不是很高。
拉希尔作为黑人,同样是有色人种,因此对陈康杰是抱有同情的,她从亲眼见到陈康杰开始,就不相信他会干那事,所以他是支持的态度,况且他们一家连同他的丈夫都蛮喜欢陈康杰,反正他与约翰.贝克不是同一家律师事务所,她能独立做决定。
“约翰.贝克先生,我希望你明白,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本身就希望long在里面多呆很久,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了营救出long,我们已经给你们事务所支付了180万美元的律师费,并且根据协议,如果long能平安出來,我们还会支付500万美元,我们是委托人,协议里面已经注明了你们要按照委托人的要求來做事,如果你选择退出,是可以的,我相信你们事务所会派其他律师來做,就算不行,全美国那么多律师,谁不可以做呢,何况我又沒让你去犯法,那算犯法吗。”,约翰.贝克的态度让范文萱很不爽,因此话语也说得不善,气势很足。
说完之后,范文萱凛冽的眼神从约翰.贝克身上移开,转投在拉希尔的身上,他们的行为虽然不是很合规矩,但是也谈不上犯法,否则同样律师的拉希尔早就反对了,现在他们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再加上范文萱面临的压力目前是最大的,她哪里还会有好气色对待约翰.贝克,将雇主的姿态摆得很正。
反正范文萱很清楚,在美国只要有钱就能找到很多人办事,尤其是律师,在这个社会,律师从來都不被看做是什么正直和道德的人,就因为这个,律师这个职业在美国真可谓是毁誉参半,有人羡慕他们,更多的人则是讨厌他们。
其实范文萱他们这么做也是不得已,开弓沒有回头箭,他们已经将这个事情闹得整个媒体沸沸扬扬了,联邦调查局在重大的压力之下,难保会不按规矩出牌,如果不采用一些特别的手段,施加更大的压力给他们,陈康杰他们或许日子就更难,有人被屈服也不是不可能。
约翰.贝克脸色一青一白的沉思良久,叹了一口气,逼不得已的做出了这个无奈的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不为别的,就算为了那几百万美元,他也得干,只是这个时候他有些希望这些手段都沒效果,那样不但能够挫范文萱的锐气,还能真正的让他有发挥的空间,同时还能为公司和他个人赚取更多更庞大的金钱。
准备停当之后,律师们分乘三辆车开出米拉麦克斯公司,向着洛杉矶联邦大厦开去。
一直守在公司门口的记者们见到他们有动作,对着车身猛拍一气沒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赶紧驾车跟了上去。
在洛杉矶联邦大厦停车场,毫无疑问,律师们又被记者围追堵截,从停车场到大厦的大门口短短二三十米的距离,在记者长枪短炮的围攻之下,愣是走了三分钟才得以突围。
记者们对律师团抛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題,有人问他们今天前來的目的,有人问陈康杰的身体状况,有人问案件的进展,有人问他们对这件事的看法,还有人问什么时候才会真相大白,总之这小短路他们接受的提问足有几十个。
可惜大多数问題他们都不能回答,只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由情绪不太高的约翰.贝克代为说了两句。
他说他并不相信陈康杰有罪,至于什么时候真相大白,则要问联邦调查局,那是他们负责查办的案件,至于陈康杰的身体状况,他则说要再进去见了才知道,其他问題他们就沒做任何回答了,作为代理律师,不管情绪高不高,约翰.贝克所站的立场都是不能有问題的。
到了洛杉矶联邦大厦的大门口,记者们还想追进去,只是他们都被警察挡住了,只有律师们在出示证件后得以入内,这两天,为了为序这里的秩序,洛杉矶警方派了四辆警车和十几名警察24小时不间断的驻守在这里。
这次与陈康杰的会见不是在查尔斯的办公室里面,查尔斯本人也沒有出面,或许是打击报复,他们是在陈康杰被关押的一个拘留室见到他的,除了中间有铁栅栏隔离之外,陈康杰手上的手铐竟然都还戴着。
按理说当事人会见律师,警方是不应该有人在现场的,但是今天陈康杰以及他的律师都沒有得到那样的待遇,两名探员将约翰.贝克和拉希尔带到拘留室之后,就沒离开,一直守着他们,并且只可恶的给了他们五分钟的见面时间。
根据程序,约翰.贝克询问了陈康杰一些法律问題,例如让他描述爆炸案发生的时候他所经历的情况,以及fbi探员对他的审讯情况,这些都是堂而皇之的问題,就算有fbi在场也无所谓,况且约翰.贝克想到这次前來更关键的人物是拉希尔,而不是他。
约翰.贝克不管想不想,他都间接性的帮了拉希尔的大忙,就在他问陈康杰回答的时候,那两名探员确确实实被他们将注意力吸引住了,完全不太关心她的存在,反倒让她能够在谨慎中从移动的角度对陈康杰拍摄了多张照片。
比起上次见面,陈康杰的境况看起來更糟糕了,几天都沒能换过的衣服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品质,变得脏皱不堪,一向洁净的面上冒出了黑乎乎的小胡茬,原本整齐划一的发型变得凌乱,皮肤颜色由于多天沒有见到阳光变得黄中泛白,只有他深邃的眼睛依然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陈康杰在他只有六平方的小号里或坐或站,深思着回答约翰.贝克的常规问題,因为有两位外人在,他的回答中规中矩,沒有夸张,也沒有过多的抱怨。
在回答了约翰.贝克四个问題后,两位探员说时间到,要求他们两位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陈康杰忽然双手拉住隔离他的铁条,莫名其妙的问了拉希尔一个问題。
“拉希尔小姐,你知道罗德尼.金这个人吗。”。
“啊,哦,,,,,,好像听过,,,,,。”,拉希尔愕然驻足,一时沒想明白陈康杰干嘛问这个问題,而且她倏然间真沒想起來罗德尼.金是谁,只是出于本能的印象做了模糊的回答。
两名探员由于急着要将约翰.贝克和拉希尔赶走,沒有太过注意陈康杰提出的问題。
拉希尔打算还想问清楚陈康杰干嘛提到那么一个人,可惜两位fbi探员沒有给她这个时间,连推带攘的将他们赶出了拘留室。
在返回來的车上,拉希尔一直在回味陈康杰最后临别时突然提出的那个问題,她一直在想那个罗德尼.金到底是谁,可是怎么也沒有想起來,但是她确定这个名字她确实听到过。
一直等着他们的范文萱等人见到约翰.贝克和拉希尔之后,立马问清楚了见面的详细过程,对于陈康杰最后问的那个问題拉希尔也做了汇报,她包里的相机也第一时间被拿出來去洗照片。
晚上回到酒店房间,拉希尔还一直放不下陈康杰追问她的那个问題,在查阅了一番资料后,她终于搞清楚了罗德尼.金是谁,只是她也被惊吓的一晚上沒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