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两点点头道:“这事怎敢在表舅面前卖弄,那不等于是自欺欺人吗,这人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在他还刚刚修习符箓的时候,我们就一直交好,后来他炼制符箓的各项材料,也是我一直在为他采购,所以他也只信任我,如今他正在尝试二品符箓的炼制,虽然炼制出了几枚,却觉得不甚满意,正在努力尝试,力争让符箓的炼制更加稳定,这样一来,他就没有时间再做其他事情了,他也跟我说了,别人他信不过,以后诸多事情都要由我来打理,所以我也得为他的事多操心。”
邓管事笑道:“你倒是为他的事蛮上心的。”
杨三两笑道:“我考虑到他极有潜质,今后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不过现在符箓师会有太多的人关注,我们两个年轻人若是直接去符箓堂,恐怕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思前想后,还是觉得直接面对郑主事的好,这不就来劳烦表舅代为引荐了,毕竟凡事信得过的还得是自家人,外人我是信不过的。”
邓管事收了笑容,打量了杨三两一番,道:“以前我还看不出,你这小子倒是颇有心思啊。”
杨三两笑道:“人在外面谋生不易,我这不是在这环境中历练的,人什么时候都不能有依赖心,关键还得靠自己,所幸我有个贴心的朋友,我们两个彼此信任,这才让我有机会搏一个未来。”
邓管事叹了口气道:“我那几个不争气的畜生要是有你的心思就好了,一天天游山玩水,不务正业。”
杨三两道:“表舅也莫要忧心,我不也是您的族亲晚辈,更何况几位表兄妹也是喜欢游玩而已,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想来有一天玩腻了,也就正了心思,会踏实做事了。”
这话说的舒心,邓管事的脸上也有了笑容,他指着杨三两笑道:“想不到一段时间未见,你这嘴也变得贫了。”不过话虽这样说,邓管事对杨三两的态度却有了变化。
以往杨三两不过是个分会符箓堂的底层,以他的身份来讲实在不值得去关注,但眼下杨三两背后却靠着一个年轻的符箓师,这样一来他的未来就大不一样了,至少眼下这杨三两是入了他的法眼。
而且最关键的,符箓师那不是一般的武修,每一个都是颇有价值的,若是成长起来更是会让公会刮目相看。邓管事能做到这个位置上自然眼光也不会差,而且他也看出来这个符箓师和杨三两关系不错,自己若是硬要插一杠子恐怕会适得其反,倒不如顺水推舟,一方面交下了杨三两,一方面也能交好这个符箓师。
所以他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帮杨三两这把忙,更何况如今符箓堂主事郑铁汉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本就对符箓极度渴求,这样的事情想来郑铁汉是乐得答应的。
当然,忙是要帮,但也不能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邓管事还是对云天提醒道:“你是我的晚辈,这个忙自然会帮,我想问题也不会大,不过凡事都要做多手准备,这中间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跳出来横加阻拦,毕竟这各家势力之间都在互相盯着,谁也不愿意别人家坐大,现在的人都是些无利不起早的,都不好深交啊。”
杨三两点头道:“的确是不好做,不过表舅你也不用担心,我这朋友既然把符箓的事托付给我,我就是做的了主的,有些需要疏通的地方,表舅但说无妨,这些该花的自然不能省得,而且表舅替我说话,这份心思我也是记得的,一定会有厚报!”
邓管事见杨三两明白,便笑了笑,跟身边的侍女交待一番,又对杨三两说道:“正好我要去见郑主事,你就随我去吧,把符箓也带上。”
“诶!”杨三两痛快地应了一声,跟在邓管事身后出了院子。
走出去没多远,正看到几个公子哥从里屋走出来,这几个人见到杨三两,彼此对视一眼,都是脸上露出了一丝会意的贱笑。
为首一位身材瘦高的公子叫道:“呦呦呦,这不是三两吗,你这是跑来做什么啦,是不是符箓不够,来求我爹帮你弄几个?不过这符箓啊现在可是紧俏货,一般人还真是搞不到呢,这不,城东的刘富户,为了他儿子能完成任务,专门跑来求我,让我帮着搞几张符箓,我是真不爱管这档子破事,不过谁让他刘富户家有个好闺女呢,这不刘家小娘子就亲自来求我,让我帮帮她哥哥,我这才不得已替他买个人情,发动人脉给她弄几张符箓去。”
杨三两见状笑道:“表哥是有本事的,这几日符箓的确是成了紧俏货,整个墨阳城,最关注的就是这东西了。”
这人是邓管事的大儿子,平日里也是眼高于顶,交了一群狐朋狗友,仗着老子得宠,在这墨阳城纨绔圈里也算是一个人物,如今他看到杨三两,就不由自主地想要展现出他的尊贵身份来,倒是没看到前面他老子的背影还在不远处。
若是平时,邓管事也许就不会理会自己这纨绔儿子了,不过眼下他正看杨三两顺眼,而且他儿子偏偏又要拿符箓炫耀,却不知道杨三两背后就有一个符箓师,人家能把你的符箓当回事吗,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所以这邓管事便一阵的不满,再看他儿子咧着嘴还想说什么,忍不住呵斥道:“你个混蛋就知道不务正业,有时间好好给我学学符箓或者交些有本事的朋友,跟你三两哥好好学学,人家可是要有出息了!”
“啥?他有出息?他有出息我都能上天了,爹,你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你看你平时什么都好,就有个缺点是太过低调,你倒是学学我,没事高调些,也让人家尊敬你!”
邓管事气得险些晕过去,这是什么逻辑啊,他爹还没高调呢,这儿子先高调上了,于是他忍不住骂道:“你个混账东西,看把你给狂的,你有多大本事,敢出去嚣张,还高调,你要不是靠着老子,走到外面去还有人给你面子?有那时间闲扯些没用的,就不能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邓公子被邓管事一说,只觉得面红耳赤,尤其是挡着那些朋友的面,更觉得下不来台,急切之下,他倒是把目光转向了杨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