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锐锋笑道。
“你们兄妹俩真是南辕北辙,她最喜欢吃竹笋,你呢,吃一口竹笋就会胳膊、大腿发红疹,怪吓人的,而且百试不爽。”慕容瞳含笑打趣。
“阿瞳,你记错了吧,我吃竹笋不会发红疹,吃芹菜才会。你怎么忘了?”他笑道。
“哦……看我这记性,我居然把芹菜记成竹笋了。”她拍拍脑子,有点尴尬。
“你娘不幸过世,你最近茶饭不思、寝食难安、伤心悲痛,憔悴、清瘦了不少,记错事也是人之常情。”明锐锋温柔地劝道,“阿瞳,逝者已矣,你娘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沉浸在悲伤里。你要振作起来,守住江南,守护慕容家。”
“嗯,我会振作起来。”慕容瞳郑重地点头。
他的确吃了芹菜才会发红疹,而不是竹笋。
她故意说错的,倘若他不是明锐锋,那么他一定会顺着她的话头,而不是纠正她,是芹菜,不是竹笋。
一个人怎么可能连自己吃什么会发红疹也不知道?
通过这次试探,她确定,明锐锋还是她熟悉的、青梅竹马的明大公子。
明锐锋道:“你娘的事,你也不要着急,慢慢查,总会查出真相。真凶总会露出狐狸尾巴,我相信老天爷会收拾坏人的。”
慕容瞳颔首,“嗯,我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查。”
……
这天,乔慕青悄悄地跟少帅说:“我听谢副官说,萧少帅打算过两天就派卫兵送萧督军回陵州。”
慕容瞳乌溜溜的瞳眸转了转,“看来,萧混蛋非常不愿意萧督军在江州多待几天。”
“萧督军是他的亲生父亲,为什么他不愿意……”乔慕青很不解。
“这说明,他们的父子之情并不好。”慕容瞳分析道,“你想呀,萧夫人十几年前离开陵州,未曾回去过,也不想见儿子,这就说明萧夫人对萧督军彻底死了心,宁愿一人独过也不愿跟丈夫糊涂着过。萧少帅十几岁就失去了母亲,还被送去海外求学,他应该认定是萧督军逼走了母亲,对父亲有所怨恨,才导致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破裂。”
“萧少帅还挺可怜的。”乔慕青同情道。
慕容瞳冷笑,父子感情破裂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更重要的是,萧混蛋才不会把三省督军的位置拱手让给他父亲吧。
乔慕青道:“我还听谢副官说,萧督军想在江州多留几天,不知道萧少帅会不会强行送他走。”
慕容瞳挑眉道:“我们等着看好戏。”
这天是叶采薇的头七,慕容瞳没有去公署大楼,在灵堂拜祭娘。
悲伤弥漫了心间,她想在这天放纵一下,明天开始振作起来。
丝绦端来一杯咖啡和一碗皮蛋瘦肉粥,劝道:“少帅,你中午没怎么吃,现在吃一点吧。”
“先放着吧。”慕容瞳的语声淡漠如水。
“少帅,你一定要记得吃,你都憔悴成这样了。”丝绦叹气,放下咖啡和皮蛋瘦肉粥。
过了几分钟,慕容瞳依然坐在凳子上,呆呆地望着娘的遗像。
萧严走进来,道:“慕容少帅,人是铁饭是刚。你不吃,你娘会担心你,关心你的人更担心你的身子。”
她站起来,“萧督军。”
他朝着叶采薇的灵位鞠躬,“你知道吗?我和你娘、你父亲相识数十年,只是各为其主,无法成为真正的朋友。”
“是啊,在这世间,无可奈何的事太多了。”慕容瞳伤感道。
“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可否如实告诉我?”
“若我知道,必定如实相告。”
“你应该知道,我夫人离家多年,我遍寻不获。此次来江州,就是想寻回夫人,带她回陵州。”萧严的语气颇为惆怅,眉宇凝着一丝柔情。
“萧督军的意思是,萧少帅的母亲?”慕容瞳扬眉。
他点点头,“雪心应该隐居在江州,所以沉冽来江州寻她。她离家十几年了,气也应该消了,是时候回家了。”
她不语,暗暗琢磨,萧混蛋没有把他母亲隐居的地方告诉萧督军吗?
萧严怅惘道:“其实,我早已猜到雪心隐居在江州,只是这些年江扬与江南各为其主,时有战火,我不好派人来寻她,索性让她在江南隐居,让她过清心安宁的日子。可是,我老了,她毕竟是我的结发妻子,必须跟我回陵州,颐养天年。”
慕容瞳道:“很抱歉,我不知道萧夫人的下落。”
娘保护江雪心十几年,连萧少帅都不愿说出江雪心的下落,更何况是萧督军?
她不能违背娘维持了十几年的意愿,不能把娘保护了十几年的秘密说出来。
“也许你不知道,你娘与雪心年轻时就相识,是交情甚笃的姐妹。雪心来江州,必定会找你娘帮忙,所以,你娘知道雪心的下落。”
“可惜我娘已经不在了,不然萧督军可以直接问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