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公子，你可真是呆子。”

他说什么？

罗玉清愤怒的看着她，“你再说一句。”

“说一百句，也是这句啊。你啊你啊，她们主仆易了容，你能认出来。你自己的救命恩人却认不出来？我问你，我离开之后，你怎么还是被人废了手？”

杨若初不跟他猜谜语，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

罗玉清惊讶的打量着她，“你……你是穆嫂子？”

“如假包换！”杨若初怕误会加深，再道：“我易容后再进出怡红院只是怕招来非议。”

原来如此！

罗玉清的心，突然就放晴了。

他吊着手抽出来，郑重有朝她拱手道谢：“今天，多谢穆嫂子出手相助。”

杨若初看着他并无大碍的右手，眨眨眼，问：“你这是装的？”

罗玉清点头，“这背后的人，他想我废了我的右手，我就让他得意一下。我倒要看看，他还想做些什么？我罗玉清就是右手废了，明年春试，也轮不到他。”

听着这话，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背后买凶的人。

离心平静的问：“杨念祖？”

闻言，杨若初瞪大双眼，很是意外。

去！这个杨念祖居然还敢做这种事？

她让离心出手，结果他的手脚更快，已经开始为自己清除对手了。

不得不承认。

杨念祖是个有心计的人，不过，他这点小手段太拙劣，找了那么几个小混混，哪能成事？

注定是炮灰。

罗玉清听到杨念祖名字，便目露鄙夷，“这种心术不正的读书人，还真是枉读圣贤书了。就他的情况，把小聪明用在寒窗苦读上，或许十年八年的，他还有可能中举。”

“然而，他的小聪明并没有用在正道上。”罗玉清摇摇头，轻叹：“我还在想能写出那种细腻感情，又热血少年，大情小爱，全都淋漓尽粹的山中居士。他会是一个文采斐然，胆识过人，智勇双全的雅士。没想到竟是……竟是杨念祖那种货色。着实让我意外啊。”

“杨念祖是山中居士？”杨若初问。

罗玉清点点头，“这事在书院里，早已不是什么公开的秘密。我青砚先生不过是山中居士的手下败将。不知山中居士便是杨念祖时，我倒没什么不服气的，可当我知晓是他时，我当真……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噗……你没吃苍蝇。”杨若初扑哧一声笑了，“杨老四他不是山中居士，就他那德行，他能写那种好书出来？”

“啊？”罗玉清疑惑的看着她，“穆嫂子，你认识山中居士？”

“认识！阿离也认识啊，你与阿离是旧识，那你为什么不问问阿离？”

杨若初点头。

罗玉清看了离心一眼，“她才不会告诉我。”

话里酸溜溜的。

杨若初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离心白了他一眼，“说你呆，你不认，还生气。连人都认错，你说你不呆，谁呆？真是个呆子。”

真是个呆子。

这五个字赤裸裸的嗔啊。

可被无数次打击的罗玉清，他听着，这就成了赤裸裸的看不起。

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罗玉清别开脸，满目黯然，“我知道，在你心里，我一直就是个呆子，一个没用的呆子。”

“呵呵！”离心呵呵两声。

满是嘲讽。

不知是自嘲，还是嘲讽罗玉清。

杨若初觉得应该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