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禾集团董事会议室。
会议室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喧嚣气氛,取而代之的而是一种死一样的寂静。
会议室分明坐满了人,却安静地能够听到每一个人的呼吸。
这样的环境下,容瑾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滕景风则是一脸泰然自若。
那些董事一个比一个坐不住,终于有人难以忍受这样对峙的局势,先开口道:“景少,您的心情我们都能够理解,但是您既然已经答应回来了,又何必执着在刚才发生过什么?我们都是泰禾集团的董事会成员,跟一个女人道歉算什么事?”
“对啊对啊……”此言一出,很快就有许多人跟着附和。
滕景风眉梢一挑,看向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我什么时候答应过我要接管泰禾?”
众人齐齐愣住,有人恨不得冲上来抱着滕景风的腿不让他离开,“景少,难道您返回这里的意思不是答应了接管泰禾?”
滕景风眼底平静无波,没有回答。
他越是这样,这些人越是拿他没有办法。
“景少,我们已经做了妥协让步,只要您接管泰禾,我们这些不姓滕的人就不再掺和滕家的事情,您要怎么解决都跟我们无关。”
滕景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眼底起了一丝波澜,脸上似乎有笑,但那笑容却比修罗还要可怕,“本就与你们无关。”
他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些蛀虫来指手画脚?他为泰禾集团工作,就是在为这些人谋取利益,一边拿着别人辛苦得来的劳动成果享受着这个世上最顶端的奢侈生活,一边还要拿着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滕景风从来就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他们若是非要这样与他为敌,他也不介意试试看谁的手段更厉害。
整个会议室一开始还耀武扬威的众人,被滕景风两句话就堵得没一点脾气。
“那景少,您看……”一股东试探着滕景风的态度。
“向我妻子道歉。”滕景风的态度不变。
刚才这些人说的话给容瑾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滕景风就在旁边岂会不知道?
他算准了这些人会再来找他,既然有求于他,就应该有个求人的样子。
容瑾在旁轻轻扯了扯滕景风的衣袖,低声在他耳畔道:“算了。”
只要能够让滕景风重新回到那个位置上,3;148471591054062她是不是委屈并不重要。
而且,只是被人说几句,也没少块肉,容瑾自是不在意。
滕景风顺势牵住她扯着自己衣袖的那只手,握紧了站起来,站在那些股东面前。
容瑾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没有硝烟的战场。
她知道滕景风在为她争取一份尊重,可是与他的一切相比,自己的所有都显得那么渺小。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爱到跌落到尘埃里。
可即便如此那又怎样,成为一个尘埃也好,至少能够永远围绕着他。
滕景风一手牵着容瑾,一手伸进西服里袋,从里面拿出一个皮夹。
容瑾疑惑着,滕景风这个时候掏钱包干什么,拿钱收买这些人?但是看那个皮夹的容量,似乎装不下多少钱……
这时,滕景风从皮夹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容瑾越发疑惑,在场的人也都没看明白滕景风在做什么。
直到滕景风将自己的身份证背面展示给众人,容瑾彻底滞住。
原来,滕景风身份证背面还贴着个东西,那是容瑾和他的结婚证。
身份证是平常生活中使用最多的东西,也是一个人最重要的身份证明。
柯亚偷偷挪到容瑾身边,低声跟她咬耳朵,“少夫人,这是景少自己贴上去的。”
容瑾虽然动容,却倔强着道:“你没有告诉他这样做很蠢?”
柯亚的脸抽搐了两下,然后才道:“景少说,C国身份证要注销只有这个人死亡,他把结婚证贴在身份证后面,是想证明这段婚姻将会伴随他一生直至消亡。景少虽然从来没告诉过您,但我觉得他这样的做法很酷,并且打算等到我自己结婚的时候也这样做。不仅如此,身份证必然会随身携带,每次使用身份证的时候都能看到结婚证,想到家里还有心爱的女人等待自己回家,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好……”
柯秘书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享受,而且他完全沉浸在自己小世界里不能自拔。
容瑾看着那张折叠得就剩两人名字和大头照的结婚照,服服帖帖待在滕景风身份证背面。
柯亚说的那种感觉,她似乎已经有所体会。
滕景风还在淡定地跟那些人你来我往,但不管现场局势多么紧张,他始终都牵着容瑾的手没有放开。
容瑾有种感觉,她已经完全陷入这个男人的魅力当中无法自拔。
她早已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容瑾是我滕景风的合法妻子,是我即将出世的孩子的母亲,明白?”
他跟容瑾的关系,不是,也不会是这些人说的乱七八糟的关系。
滕景风此举不仅是在为容瑾赢回尊重,更是在向他们宣告容瑾的身份。
她才是泰禾唯一的女主人。
“是不是只要我们道歉,景少就答应马上回泰禾工作?”一股东问道。
滕景风点头。
“行,那我向少夫人道歉。”
旁边有人马上用手肘捣一下道歉那人,却被无视。
一个人低头,立即就有很多人附和。
毕竟,在场的都是商人,没有那个商人会跟利益过不去。
而且,他们也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和能力,不管是拼哪一点,都无法与滕景风相匹敌。
最后,滕景风硬是把这个看似与他而言很被动的董事会开成了道歉会,那些人一个个在容瑾面前躬身低头,对刚才的言行表达歉意。
虽然大部分并非出自本心,但对容瑾来说,她知道滕景风有多爱护她,哪怕是一点点的伤害与委屈,他都不愿她去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