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天黑,便弄来了小山似的野味,还弄回一头大野猪来。
夜染唇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踮起脚爽快的拍拍他的肩:“好样的!这下办进屋酒的肉菜全有了。”
落在肩上的手,很是柔软。
每次她离他近,再移开时,他心里会莫名涌上一股失落感。
这会儿见四下无人,夜染的手要抽离开来,殷天冲动之下,一把握住那只柔软的手。
“染娘,猎了这么多野味,有没有什么奖励?”
他说这话时,眸子里盈着光,与看别人的那份清冷,截然不同。
他眸子里那种柔和宠溺,像诱人深陷的漩涡,夜染再次产生了八月节那晚在月夜下那种错觉,感觉这种眼神那么熟悉。
如此似曾相识,像是在哪里见过?
被那种力量召唤着,她差点不自觉想往他怀里靠。
这时候,月儿兴冲冲在门外喊:“娘亲,娘亲,叔叔打猎回来了?”
听到孩子的喊声,夜染囧迫的往后退一步,将手从他的大手掌里挣脱了开来。
“回来了!”
夜染扭身出了灶房:“你和哥哥种完那些兰草了?”
“嗯!都种完了。”
月儿拿着小锄子,星儿挎着装药草的篮子,两个小家伙进了堂屋,将东西搁在门后。
“娘亲,咱们该多挖些兰草和石菖蒲养在水边,还有香茅也种一些,这样娘亲炖肉,能做香料用。”
从殷天送了月儿药典后,月儿能辨认好多药材了。
对哪样药草感兴趣,见到不懂的字,会缠着殷天和夜染教她。
星儿识字,是认萧子骥送的那些四书五经。
月儿识字,则全靠那本药典,兴致所至,又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小姑娘进步惊人。
吴大娘一早替月儿编了两个羊角辫子,小月儿说话时,辫子一翘一翘的,可爱得紧。
夜染摸摸她的小辫子,夸她:“咱们月儿真厉害,连香茅草能做炖肉的香料,这都知道了。”
殷天一回来,小月儿又缠着他,教着认药典上的字。
已经入冬了,早晨路边那枯草结了一层寒霜。
吴屠户要忙着做买卖,白天不得空,夜染家喊他来杀猪,天刚蒙蒙亮他已经来了。
那会儿吴大娘刚起床,烧了一锅滚水给他烫猪毛。
猪血是好东西!
吴大娘也拿盆接了,回头在锅里煮一回,猪红豆腐汤也是一道好菜。
吴屠户干活利索,猪肉一条一条切了,堆在木盆里。
那骨头、猪脚也剔下来,夜染留着煲药膳汤。
给吴屠户付了二十文帮着杀猪的工钱,夜染端着木盆,将臭哄哄的猪下水,端到溪流旁石板上清理。
猪肺、猪肝、猪心都摘下来,猪肠子和猪肚,用醋搓去脏污,反复几次,洗得干干净净。
弄干净这些猪下水,夜染让吴大娘挑了一只山鸡收拾干净。
将收拾干净的山鸡和红枣、胡椒粒,塞猪肚里,汤锅里搁上姜片、料酒、枸杞、党参,再加一小片当归提味。
足足炖了一个时辰,再将猪肚鸡捞出来,鸡肉切块,猪肚切条,扔回汤锅里再煮了一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