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儿昨晚睡得早，天蒙蒙亮时睁开了眼睛。

冬日的早晨很冷，殷天替一家人买的被褥很暖，小月儿见娘亲睡得沉，乖乖的睁大一双眼睛躺在被窝里，没敢扰了夜染。

但吴大娘一早烙饼子那香味儿飘开来，月儿闻到了香味，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响。

实在没忍不住，轻轻推了一下夜染，小小的糯声唤道：“娘亲，娘亲，孩儿闻到吴奶奶烙饼子的香味了！”

被窝里实在太暖了，加上新屋子已经建好，又找了麝香替殷天配完药。

现在的夜染一身轻松，没有那么多活要干，那绷紧的神经也松驰了，没有了天一亮就睁开眼睛的习惯。

被小月儿一推，夜染慵懒的睁开眼眸：“嗯，娘亲也闻到了，你吴奶奶烙的是葱油饼子，那起来吧，娘亲给你拿衣裳穿……”

殷天上回给月儿买的棉衣，是件花袄子。

小月儿会自己穿衣裳，夜染起床冒着冷意，给月儿取了棉衣棉裤，小人儿自己半钻在被窝里，将衣裳换了。

等夜染穿好棉衣，小月儿也穿戴好了。

夜染叠好棉被，这才牵着月儿往灶房来洗漱。

灶台烧着火，一进灶房除了烙饼子的香味儿，还有一股扑面而来的暖意。

“染娘，起来了？”

吴大娘一脸含笑道：“葱油饼子烙好了，米粥也煲好了，月儿去喊你哥哥和叔叔起来吃早饭。”

殷天一向起得早，大概是入山熬夜太累，难得这会儿还没起来。

小月儿巴不得有这么个机会喊殷天起床，扭身就要去灶房去喊人。

星儿进了灶房：“妹妹，不用喊，哥哥起来了。”

小月儿还是想去喊殷天起床，绕过他要去灶房，被夜染唤住了：“月儿，叔叔陪娘亲入山打猎，熬了一夜没睡，让你叔叔多睡一会，咱们给他留些葱油饼子和粥。”

月儿顿住步子，有些失望。

不过想着叔叔不用再入山打猎，自家的新屋子也建好了，以后每天她早些起来，还可以去喊叔叔起床。

小人儿乖巧的点点头，接过娘亲折的柳枝，在缸里用木勺子舀了水，在灶房门口漱牙了。

等夜染和一双孩子洗漱完，吴大娘盛了粥和葱油饼子摆上了桌。

“染娘，昨晚你熬的那药，等会儿要送去给公子吧？”

一入冬，吴大娘张罗着替一家人做棉鞋，夜染和一双孩子的都做好了，因为殷天不缺鞋子穿，吴大娘纠结着要不要给他做一双？

后来想着，殷公子穿的用的有殷老爷张罗着送来。

但她亲自纳的鞋子，送给他意义又不一样，一家人，谁的都有，偏不做他的不行。

不管他穿不穿，好歹表示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这鞋子，她还是熬夜做了！

担心送不出手，这会儿取出来：“染娘，你给送公子送药时，将这新做的棉鞋也拿给他试试。”

“大娘的手真巧！”

殷天虽对外人冷冰冰的，对自己一家人，那真是好。

连着吴大娘，他也顾到了的。

不然上回八月节备节礼儿，也不会特意买了个镯子送吴大娘。